承安被他這句話逗笑了,第一次畫眉有這種模樣已經很不錯了,她第一次的時候還不及他呢。
“第一次在楞骨上作畫肯定不如紙上下筆流暢。你雖然擅長作畫,不代表你也擅長畫眉哦。這可是女子的閨房之樂。”
說完她就後悔的想撞牆,“閨房之樂”多指的丈夫為妻子畫眉,用詞不當,把自己弄得又囧又尷尬。說出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滿難收。謹言慎行啊楚承安。
果真他想歪了,樂不可支,手下的筆都抖到一邊去了。嘴邊還重複了一句:“閨房之樂!”
“喂,想什麼!我指的是畫眉是我們女兒家在閨房的事情,是一種自娛自樂的興趣,就如同你喜歡畫畫吟詩製藥一樣!”她一把奪過筆,用帕子粗魯的把他畫扭的眉毛擦掉。
“我又沒說不是你的閨房之樂。擦眉毛的時候悠著點,女孩子家的太粗魯了難找到婆家。”
“我找不找到婆家關你什麼事。倒是你變得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在江湖染了不少惡習,小心我找前輩告狀!”她不緊不慢的描眉,到底是女子的活計,簡單的幾筆就勾勒出了男子英挺的眉毛。
“好,你愛粗魯就粗魯,找不到婆家我就收了你總成了吧。免得你找師父告狀,害我不是沒飯吃,就罰禁閉。也不知道你是他徒弟還是我是他徒弟。”他表情故作輕鬆,怕那句“沒人要就他要”的話唐突了她,故意又扯了幾句玩笑話衝淡氣氛。
她似是根本沒在意,對著鏡子練習男子的表情動作。
他在一旁滿意的看著,“不錯,有那麼幾分模樣了。抹上這個把皮膚弄黯沉一些,就更像那麼回事了。”從袖子中掏出一個胭脂盒大小的盒子遞過來。
上好妝後皮膚就暗黑了許多,完全看不出原來的膚色,與如同的男子膚色相差無異。她笑道:“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貼個胡子。”
她就隨意一說,沒想到他還真拿出了個淺短稀疏的八字胡子來。
“行啊你,還有百寶箱,說什麼有什麼,一早就備下的?”她邊貼邊話,沒貼好的那一側隨著呼出的氣流煽動,滑稽而有趣。
他抱肩而立,慵懶隨意。“太抬舉我了,我哪有那般神機妙算,能算到你今日的事情。買衣服的時候順便準備的。”
這麼短時間就能買齊這幾樣東西,可見他對京城很熟悉。剛看他逃跑時對大街小巷熟門熟路,沒有一絲慌亂,想必他來京城很多時日了。
“我好了,怎樣?”她轉了一圈,問道。
“嗯,不錯。再改改動作就是男子了。首先,男子此刻不會轉圈。”他托著下頜圍著她走了一圈,認真的分析道。
“你剛才還不是也轉了一圈,這麼說你此刻不像男子!”她佯裝十分天真的問道。
“你那是轉圈,我這走了一圈是為了方便全麵的觀察你。兩種行為的性質不一樣!”他解釋起來有些頭大,發現自己難得的詞窮。
“咯咯………怎麼個不一樣法?”她笑得一臉明媚,總算作弄了他一回。
“你故意捉弄我的是吧,我說呢………”,正說笑打鬧著,他突然掩住她的嘴,“噓!”
承安知道有情況,立馬禁聲調整了呼吸。他掰開她的手指,在掌心寫道:“跟我走。”
她心領神會,隨著他一起翻出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