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伸手撈了一縷勾在指間,笑靨如花,收了劍背在身後,道:“九天崖上沒等到你,今日一決高下,不論生死。”
歐陽擎天暗自吃驚,當日安佩馨挨了她一巴掌,他便知她功底不錯,安家嫡女就是再差,也至少可以躋身二流。隻是他沒想到會不錯到如此地步,倘若方才他慢上分毫,直接被抹了脖子。
他當時因著安佩馨之故,曾向她約戰。他承認當時確實有以貌取人之嫌,加上她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對她打心眼裏不喜。但他歐陽擎天並不是色令智昏之人,並不會因為安佩馨幾句挑撥就無故豎敵,特別是沒摸清底細的能人。
他向來是想一步走三步的人,凡事多留個退路以便有轉寰的餘地,所以並未動手。隻是想把她引到魂塚處,嚇唬嚇唬這個心高氣傲目中無人的醜丫頭。誰知道她膽子大得很,不但不怕,更是一路上了九天崖。
他躲在暗處,本想等她下來時突然冒出來嚇她一嚇。哪裏知道左等右等沒見下來,崖頂傳來了打鬥聲。他料想這個醜丫頭得罪的人不少,不用他動手就有人收拾。他樂在一邊坐觀虎鬥,看來雙方實力不錯,是一場殊死惡戰。
後來又看見白日對他頗為尾骨的小子尋去了九天涯上,心道這下有好戲看了,二對二可不是正精彩。
他早做了準備,隱了蹤跡,跟在鍾直身後去了九天崖,正好目睹了他們二人墜崖那一幕。
那二人處理了現場,回過頭時他瞧了個真切。這不看不要緊,看到了他也驚了下。不正是謝催旭與馮凝霜,如今這二人都是了不得的一方人物。
他屏了呼吸,一動不動,將他們二人談話聽了個幹淨。等待他們二人離去,他才下了山。
回去後反而很興奮,對於他來說等同送了個大禮,手裏拿捏著謝催旭這麼大的把柄,有朝一日,他歐陽世家或許用得著。同時對馮凝霜大費周章利用謝催旭找到東西生了興趣。聽聞近來太子殿下也在找東西。
第二日傳出二人失蹤的消息,他當然知道內幕。謝家不敢無緣無故動歐陽家的人,何況這其中的內幕,讓謝催旭巴不得送他走人。再後來,他早就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了,從九天崖上摔下去,哪裏還有什麼人在,有沒有屍骨都難說。
誰知在達州又碰見了,可是給了他不小的驚喜。這次上京途中,又給遇上了。把她打入懸崖的人也不是她,她倒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上來就要他的命哩!
“我記得當時我寫的是隻論勝負,不拚生死,自此恩怨兩寬。”歐陽擎天笑道。
“你不死,我心不寬。”承安談笑間劍一揮,便欺身而來。“廢話少說,動手吧。”
動真格的了,這丫頭是真的要他死。歐陽擎天不敢大意,當下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嗬!”了一聲,他豁然從袖子裏抽出一把精鋼鐵扇,拔掉扇蓋,露出明晃晃的扇刃,往前一送格住了紅玉寶劍的攻勢。
承安眼睛眯了眯,之前她還很好奇他的武器是什麼,想不到是一把鐵扇。
這把鐵扇的每一塊扇葉皆是由精鋼刀片所製,怪不得上麵要打造個蓋頭。鐵扇的片與片之間無線是連接,好個巧奪天工的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