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很重,真的像那些施暴的待人一般殘酷。
華霜咬緊牙,身上不住的顫抖,喉中那種想吐的感覺愈來愈甚。
她的手和腳被死死壓住,身上是千斤重的軀體。她想,能窒息在這一刻,或許也是好的。
解脫,第一次這樣想。
痛苦的時間太漫長,一秒鍾都覺得經曆了世界上最殘忍的刑罰。而這結束之後,或許這種感覺會更甚。這種屈辱,會伴隨著人生生世世,那要如何再來麵對身邊的親人和……愛人?他不愛她,但他畢竟是地位超然的王爺,他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淩~辱嗎?可能會,可能不會。但她不一樣,不管是哪種結果,她都已經預見到了自己日後的境遇。
以前她活的太天真,以為隻要真心實意地對一個人好,那人便也能回以好意。可原來不是,今晚的一切一切,讓她知道,即便是付出最純粹的感情,換來的也隻是利用和欺騙。
而現在,此刻,她心底突生出一絲恨意。
恨,他為什麼不在。恨,為什麼總是還會對他抱有期待。
此刻之前,盡管她那樣質問他,那樣責怪他,心裏卻還是未完全死心。
她相信,不論他做過些什麼,但對她,應該會有一些不同。
但現在,她還要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那人已經開始扯她的褻褲,唇舌也開始從脖頸處下移,她眼裏終於忍不住脹紅,能感覺到眼淚在裏麵打轉。她拚了命去咬他的手,臉,可那人似不怕痛一般,全然不顧,隻急著去扯她的衣褲。
她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一個人活不下去,可當身上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時,她真切地感受到了這種絕望。
她把舌尖放在兩齒之中,隻一下,便都可解脫了。
就在她閉上眼睛,唇間用力之時,耳邊“嗖”的一下如利箭劃過。
她動作一頓,心裏驚詫。
而身上的男人懼意更甚,他直起身體,迅速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小心翼翼地撩開側簾,向外看去。
華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失了掣肘的她迅速爬起,憑著感覺將半褪的衣物裹好,身體緊緊貼住馬車的內壁。
那人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回轉過身,看到蜷在角落的華霜,不知臉上的表情是什麼。他走回她的身前,剛想說些什麼,便從馬車的前方襲來一股淩厲的殺氣。那人下車迎戰,外麵即刻響起了打鬥的聲音。
刀劍乒乒乓乓的碰撞聲,這時卻並未讓人生出一絲駭意,相反,隻讓人感覺到希望和安定。
沒過多久,外麵恢複了靜寂。
華霜不知道是誰最終獲得了勝利,但她想,若是走進來的還是那個人,這一次,她就和他同歸於盡,一定會。
終於有個人影走了進來,朦朧的夜色中,分辨不出那人的模樣,但顯然已經不是剛才那個暴徒。
“你……是誰?”華霜輕聲問。
來人並未回答,隻是徑直走到她身邊,迅速地將身上的衣袍解下,披在她的身上,將她全身緊緊裹住。
“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說。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對待什麼珍寶。
華霜暈倒之前,眼前閃過的似乎是一雙灼灼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