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輕木識舊主(1 / 2)

輕木闖進詢帝苑時,趙風正準備到櫻苑去尋她。

“輕木,你怎麼來了?我正要去尋你。”

輕木卻是腳下不停,撇開趙風就往裏闖。趙風見她神色怪異,便也不再多言,隻緊跟著她往主屋的方向去。

趙容息正負手立在屋外長廊下,一臉淡漠地看著衝進來的輕木。

輕木在長廊的台階下停住腳步,瞪著一雙大眼,問趙容息道:“那姑娘到底是誰?”

趙容息卻不作答,轉身進了屋。趙風輕輕推了推輕木的手臂,示意她跟進去。

待三人都進了屋,趙風合上了房門,趙容息才慢悠悠地開口,道:“你覺得她是誰?”

輕木不言,卻紅了眼。

趙容息看著她,歎了口氣,道:“你也認出她了。你心中已有了肯定的答案,不過是不敢相信,對麼?本王起初亦是這般。”

“怎麼可能,姑娘她明明……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容息看了趙風一眼,趙風便慢慢地將事情的原委說給輕木聽。

若輕木不曾見過雲水,她是斷然不會相信趙風所言。但方才櫻苑中的女子,那樣的身形聲音,那樣的性情姿態,還有待人接物的態度,除了雲姑娘,還會是誰。雲姑娘待她有過救命之恩,她在這世間已無家人,雲姑娘於她,便是最親的人。縱是容顏改變,她卻不會因此而認不出雲姑娘來。她便是起了懷疑,才跑來問,現在得了確信,心中自是激動不已。

趙容息看了眼輕木神色,道:“如此,你若不信,仍是要離了王府去紫萊城,本王也不攔你,畢竟你不是趙家家仆。但若是信了,便仍留在王府,留在她身邊。你看如何?”

“輕木自是願意的。”

趙容息點了點頭,道:“好。那你便記住,今日是你們第一次相見。你隻當她真的是本王從齊宮帶回來的新人。本王不希望是從你口中,讓她知曉了過往。你該清楚,若她想起,會有怎樣的後果。”

輕木遲疑,思索片刻,還是應了聲“是”。

“也莫要讓旁人,探出了她的身份。本王不能陪在她身旁的時刻,需得你護她周全。”

“輕木明白。”

趙容息從桌上端起被茶,呷了一口,問道:“那一身傷,可好些了?”

趙容息忽然關心自己的傷勢,輕木愣了愣,半晌才道:“好得差不多了。”

“該治便好好地治,該養便好好地養。她向來疼你,莫要讓她難過。”

輕木紅著眼,點了點頭。

“無事了,你回去罷。櫻苑的影衛暗防今夜都會恢複如常,照舊歸你統管。櫻苑的一切大小事務,也都照舊。”

輕木行禮領命,轉身離開。走到房門口,又頓住了腳步,問:“爺,姑娘她,真的再也記不起過往了麼?”

“也許會罷。”

“若有一天,姑娘她都記起來了,怎麼辦?”

“不知道,等那一天來了,再說吧。”

“爺希望姑娘記起來嗎?”

“你希望麼?”

輕木垂眸想了想,道:“明白了。輕木告退。”

趙容息點了點頭,道:“風,你陪著她回去。”

趙容息走到窗邊,看著輕木同趙風的身影拐出詢帝苑,對著空蕩蕩的院子自言自語道:“希望,又不希望。若真有那麼一天,還是遲一些到來吧。”

趙風回到詢帝苑時,趙容息仍端著那杯茶立在窗邊。

“該交代的,都同輕木交代清楚了?”

“是。輕木心中清楚,做事會有分寸的。”

趙容息點了點頭,道:“讓人盯著些華裳院。”

“是。”

“公儀若做出些什麼過分的,必要的時候,你親自出麵。”

趙風應聲稱“是”,但仍有些不解,道:“爺,其實公儀小姐也做不出什麼太過分的事,她的那些手段,輕木一人也是能應付得過來的。”

“從前那些也就罷了,如今是雲兒,本王不允許出半點差池。”

“是。”趙風應道,又言,“但看今晚的情形,公儀小姐對小雲的態度倒沒什麼特別,她從前對那些姑娘也差不多都是這樣的。隻是她似乎對斌兒的身份,開始著急了。”

“拆碑遷墳之事,本王隻想著不要讓雲兒知曉,倒是忘了考慮公儀。她因此事著了急,也在情理之中。但以公儀的性子,這樣明顯地表現出想給那孩子爭個名分,卻是不大尋常。”

“爺的意思是,公儀小姐是借孩子作障眼法,私下裏另有所圖?”

容息點了點頭,道:“本王雖還不知道她真實所圖為何,但隱約覺得是同櫻苑有關的。”

“屬下明白了,屬下會讓人盯緊華裳院的。”

趙容息放下手中的茶杯,又問趙風道:“修安呢?可在傾星樓裏?”

“陸先生同蘇二小姐都在傾星樓,三個人一同吃的晚飯。二小姐見著蘇二小姐高興,兩人也是太久沒見了,眼下還在一處玩兒呢。陸先生也在那兒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