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眉笑了笑,明年,果然會好嗎?
年初一頭一天,大家齊聚拜年。每個人都穿戴一新,就連柳君眉也被芽兒用新買的首飾給裝扮起來。君眉本不想去,自己現在的身材像個水桶,又不好看,但眾人一再說無妨,君眉這才出來的。
大腹便便的柳君眉一出來,眾人紛紛問好,袁效儒遠遠地看著她,麵色也好了,精神也不錯,心裏舒坦了不少。葉蘭兒緊盯著君眉,金色的鏤花發釵,美玉的吊墜,手腕上的金鐲子,渾身上下喜氣十足,隻是缺了自己的那串麝香。
自己苦心積慮放進去的,怎麼就不入柳君眉法眼呢?
“蘭兒!”柳君眉叫道,“前兩天總聞到你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想不出來為什麼。是不是因為帶了這個?”
芽兒走出來,托盤內正是麝香珠串。葉蘭兒臉色一變。
“是什麼香啊?蘭兒?”老夫人問道,“呈上來!”
“夫人……我……”葉蘭兒冷汗盜出。
老夫人定睛看時,麝香珠串正擺在那裏,老夫人拎起來,聲色嚴厲地問:“君眉,你可接觸過這東西?”
“不曾!”君眉說。
“葉蘭兒!”老夫人喝道,葉蘭兒聞聲馬上跪下,“老夫人,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你知道不知道,麝香對有喜的女人有什麼傷害?你想害我袁家斷子絕孫嗎?”
“我……我不知道啊!”
“娘!”柳君眉答話,“我知道,會讓女人小產。我來之前,我奶娘都告訴過我。說宮裏的妃子們常用這招來栽贓陷害。說袁府這大門大院的雖比不上皇宮,但也要提防。但是我覺得進了袁家的門,就不可能這麼壞。”
柳君眉這話像是再給葉蘭兒說,“我在我首飾盒子裏看到的,想來是下人們分東西的時候分錯了,應該是你買的才對。現在還給你。”柳君眉波瀾不驚地說,“你不知道吧?你身上可一直都是這個味道呀。”
老夫人鬆了一口氣,“蘭兒呀,你這個傻孩子。這麝香對咱們想要有孩子的女人可是大忌啊。怨不得你老是懷不上啊。以後可不許帶了啊!”老夫人埋怨。
葉蘭兒點頭稱是,一邊抬頭擦汗,偷眼看君眉,她正在喝茶,一邊撫著自己的肚子,仿佛對這一切渾然不知。
葉蘭兒從大廳裏走出,一路上疾走,“哼,盡然敢給我臉色看?給我下馬威?懷個孩子還真當你是夫人啊?給你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哼,等著瞧。”
太原府這邊有個奇怪的習俗,年初二是上墳的日子,生人祭拜逝者。柳君眉多想去給離世的家人們寄托一份哀思,但現在這樣子,懷孕的女人不能去祭拜。
柳君眉隻好委托柳絮給自己找來香爐,在自己院中祭拜一些。她點燃香,對著南方,挺著大肚子勉強跪在那裏,象征性的三叩首。
“爹娘,君眉已找到殺人凶手了。無奈對方高深莫測,且時運未到,女兒隻能臥薪嚐膽。伊眉也好,隻是因我拖累,受了些皮肉傷,女兒定會讓他們全部償清的。待我向柳家的冤魂問好,奈何橋上輪回井中,轉世為好人家兒女。”柳君眉燒了些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