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走出門口了,袁效儒忽然叫道:“傅天翔!”
傅天翔停步,回頭看袁效儒,他正背對著自己,肩部微微顫抖,“若……若我有何差錯,你可願意替我照顧好君眉?”
傅天翔大步走過去,揪起袁效儒的衣領,他眼睛瞥向一邊,不與自己正視。哼,袁效儒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告訴你,你這話全說錯了。照顧君眉,是因為我愛她,不是替你照顧。二,我和你是競爭關係,雖然現在你略占上風,但是不存在你的過錯讓我得到君眉,我要讓君眉心服口服的跟著我。所以,你不許有任何差錯。把君眉照顧好,是你的責任。”
袁效儒垂頭喪氣。
傅天翔忽然劈了一掌,袁效儒沒躲開,臉上著了一巴掌。傅天翔第二掌忙跟著上來,袁效儒還沒躲開,臉上又一巴掌。第三掌又劈過來,袁效儒這才想起來躲,側身轉過,另一隻手架起來,把頭抬起正視傅天翔,那雙眼睛憔悴不堪但寫滿了不解,“為何打我?”
“你不是袁府的長子?你不是盞春的大當家?你單槍匹馬闖進玉木林救君眉的豪情呢?在客棧裏救人的霸氣呢?處理假酒案子的果斷呢?都被狗吃了?我不知道你遇到什麼事情,也不想知道。但是你給我記住,能和傅天翔做對手的,就隻有你一個,袁效儒。別讓這潦倒模樣跟著你。就算要輸,也輸的硬氣些!”
袁家全家的命運是全部壓在自己身上,但是自己沒必要這樣緊張。隻要能無愧我心,何必強求盡如人意?這一個月自己幾乎什麼都沒幹,釀的酒也日趨難喝,那這一個月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離期限還有三個月,自己隻要盡力了,想來袁家也不會潦倒成那樣。撐過這一段,肯定都會好。
袁效儒被傅天翔的兩巴掌和劈頭蓋臉的這一頓罵打罵醒了,過年了,這可是君眉第一次遠離家門過年,而自己也馬上要當父親了。想到這裏,袁效儒振奮了精神,往袁府走去。
柳君眉躺在床上聽著外麵隆隆的鞭炮聲,去年這個時候,自己還是個女兒家,看著天空的禮花想著未來會是怎樣的五彩斑斕,而今年,自己卻即將成為母親,沒有新生命即將誕生的喜悅,卻有著更多的擔心。
太多的陷阱、太多的危險讓所有的前路都變得崎嶇,就連自己都看不清未來,孩子又會怎樣?
全家人都在興高采烈的迎接新年,就連芽兒也回去看自己的爹媽了,而自己的家人卻消失在火海中,柳君眉眼中不免掛上淚滴。
忽然外麵一個輕微響聲,很快鞭炮聲四起,把什麼都掩蓋了。
柳君眉隻是覺得這個聲音那麼親切,她走下來,推開窗戶,院子外並沒有人,“是你嗎?”君眉問道。
“是!”
“不是說孩子出生前,你都不會來看我嗎?”柳君眉笑著說,“你食言了!”
“你看見我了?”傅天翔說。
“沒有!但是我知道你在。”
“所以不算。快把窗子合上吧,小心夜風。”傅天翔也笑了起來,“他沒來陪你?”
柳君眉聽話地將窗子合上,說:“他們都在至信廳小聚,說我行動不便,就呆在屋裏。”
“嗯,你和袁效儒沒什麼事吧?”傅天翔問道,今天袁效儒的舉動太不尋常,這讓他有些擔心。
“沒有!他說最近忙,就成天在酒坊裏泡著,偶爾來看看。”
傅天翔還想問什麼,但終究沒有問出口,這個時候,君眉的身體是第一位的。“那好,過年了,我來看看你。記得,有什麼事情,你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找我。今年你受苦了,明年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