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眉在這邊沒有答話。
“君眉……我想親口聽你說你過得很好,喜歡這個樣子。”傅天翔像是在等一個承諾。
“我過得很好,我喜歡這樣子,我喜歡他……”柳君眉脫口而出,我喜歡他?自己被這句話也嚇了一跳,原來自己喜歡袁效儒?
牆外的人似乎也被這句話驚得不輕,許久沒有動靜,那種安靜,讓君眉以為他已經走了。
“你……還在嗎?”
低沉地聲音傳來,“嗯。君眉,我以後不能來陪你了。就像姓袁的說的一樣,我太隻顧著自己的情緒,絲毫沒有注意對你的影響。這些天給你添麻煩了。”傅天翔說的酸楚。
“我還得謝你陪我度過我最難過的時候呢。”柳君眉聽到這一消息心頭惋惜,但她知道這樣子對兩個人都好。
“真要謝我,就好好對自己,別再讓我知道你又受傷了。”傅天翔竟然笑了起來。“我走啦!”
“天翔……”君眉叫道。
“什麼事?”
柳君眉想了很久,要不要說呢,“那個……荷香是誰?”她心跳的能自己數到次數,有些期待答案,又有些懼怕。
“你不是喜歡他嗎?”傅天翼說,“那就不要知道她了,就當她從未存在過。”
院中一陣細碎的踢牆的聲音,他走了?柳君眉拉開門,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微微歎氣。卻不知道,房頂上,傅天翔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看著她。
太原府中的煙柳巷熱鬧非凡,塗脂抹粉的姑娘站在門口和路上的行人調笑。傅天翔獨自走在路上,姑娘們一看到傅公子,一窩蜂的都湧了上來,“公子,您可好久沒來了!”“給您備了好酒了”“爺,新來了兩個彈小曲的,可是美人胚子呢。給您留著呢。”
傅天翔沒有拒絕也沒有迎合,隻是走進一家院子,開始喝酒,任由懷中的女子如何勾引挑逗,他的臉上始終不見一絲笑容。
原來她一直喜歡他啊!自己還以為在情場之中,袁效儒永遠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但自己心裏最想要的,居然喜歡他。傅天翔仰頭喝酒,從懷裏掏出那方白色的絲帕,手指摸著那個“謝”字,柳君眉,已經將她繡在了自己心上。
“哎呦,公子。這麼素淨呀。看我這個!”一個女子將絲帕搶走。
沒想到傅天翔勃然大怒,“給我!”
姑娘們還以為她們的傅爺跟她們鬧著玩呢,一個個傳了起來。傅天翔看著絲帕在人群中飛舞,奔過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脖子。
“給我!”那一直開朗大方的臉上變得陰暗,手中的力氣也越來越大,直到拿到絲帕。
“爺,你弄疼我了!”女子仍撒嬌說道。
傅天翔搶過手帕,扔了錢就走。該死,滿腦子都是柳君眉的影子不停地晃,他將絲帕緊緊攥在手中,暗下決心,管她是什麼夫人小姐的,我要定了。
夜裏起風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從床榻上坐起來,給仔細整了整被角。袁效儒一把抓住那隻冰涼的手,“我不涼,你快睡吧。”
來人甜甜一笑,將袁效儒的手放進被窩,“相公,人家沒事……”
袁效儒在夢中嘴角一挑,翻了一個身,細細說到:“早些睡吧,君眉,辛苦你了。”
葉蘭兒的笑臉頓時凝住,看著已經熟睡的袁效儒,臉上從未有過的陰冷顯現出來。她走下床,坐到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頭發散亂臉色蒼白的自己,鮮豔薄涼的嘴唇吐出三個字:柳……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