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走,離開?”
“嗯!”
袁效儒直視著柳君眉的眼睛,那雙初見時善良聰慧的眼睛如今變得有些捉摸不定,她甚至不敢直視自己的雙眼。
“君眉!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
“這怎麼可能?”柳君眉辯解,“這太原府我除了你,哪還認識別人?”
“是傅天翔嗎?”在袁效儒眼裏,越辯解越可疑。“他救了你幾次,你就不免芳心暗許?”
“我沒有!”
“沒有?上次在玉木林中,你和他……他告訴我的,你遍體鱗傷!”袁效儒又想起上次自己和傅天翔見麵的情景,現在想來,他完全是一腔醋意。
“我的傷不是他治的!是一位老者!”柳君眉脫口而出,想起三爺讓她保密,“他讓我替他保密,我才一直沒告訴你真相。”
“那好!”袁效儒又說,“豆子告訴我,每天晚上都有人替你吹滅燭火!又是何方神聖?又是讓你保密的人?”
柳君眉沒想到自己在敬儒院的一舉一動,袁效儒都知道,真不知是該喜還是憂。“你在監視我?”
“這是我家!你是我娘子!這也叫監視?”袁效儒忽然站起身來,推開大門,柳君眉心裏一揪,雖然沒見過,但是她知道,傅天翔每天晚上都會在這裏等自己休息後才走。這要被袁效儒看到,豈不連清白也沒有。
君眉跟著跑出去,院子裏並無一人,走近看時,就連腳印也沒有一個。
“效儒,他是來過。”柳君眉覺得自己不該欺騙袁效儒,“他在你成婚的那天來看過我。他怕我一時想不開做了傻事。我對他,隻有感謝,謝他救我。別的再沒有了。”
袁效儒冷著臉,“哼!沒有最好。我不希望我袁效儒賞識的女子再次成為傅天翔的玩物!”
再次?柳君眉一下被這個詞打動,難道再此之前,還有一個別致的女子?帶走了袁效儒的心,又去找了傅天翔?或許這就是袁效儒許久不願找妻室的原因。或許這也是效儒一直對傅天翔格外介懷的原因吧。
看著沉默的君眉。袁效儒走回屋子,微微歎氣。“我今天來你這裏本以為可以開心的說說話,原來給我一個這麼沉重的打擊!這幾天我也想過了,每天把你擺在正房夫人的位置上,卻天天和側室呆在一起,你心裏肯定也不好過。”
柳君眉有些吃驚,他居然會這麼想。
“家裏在京城的酒坊也要快開業了,我對那邊的人說你是我的妹妹,想要給你物色一個好一點的人,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麼著急離開。”
效儒心裏忽然很難受,自己在別院和葉蘭兒在一起的時候,纏綿之餘也會想起和君眉在敬儒院的生活,雖然不同床,但卻有共同的追求,開心的聊著天,聊著美酒。雖然在盞春酒坊能天天看到,但充其量也還隻是在生意上。
他一直認為自己對她夠好,處處尊敬她,不委屈她,然而但是自己始終沒有考慮過君眉的感受,她雖爭強好勝,雖總是大大方方的似乎對自己納妾什麼的事情永遠不會介意,但那隻是表麵,她依舊是一個脆弱的小女人。
袁效儒歎氣,“好吧,我明天和家人說,今天就把休書寫好!”
一夜起來,柳君眉照例準備好早飯,將早餐放在黃花梨桌子上。燭台下麵一張白紙。君眉不看也知道,那是休書。君眉剛伸手去拿,就聽到了袁效儒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