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眉坐起來準備穿上衣衫,屋外忽然一陣風把燭火吹滅了。隻留下那聲音,“君眉,你休息吧,我來。”
傅天翔走了沒有?不知道!隻是這個夜,君眉誰的格外安穩,就像有人守著她一樣,無所顧忌,安閑的睡著了。依然是那個夢,美夢!
大清早,柳君眉收拾好了和柳絮一起去嚴慈堂去給袁母請早安,還沒有走進庭院,就聽到袁母說話的聲音。
“哎,你說我這是有福氣呢還是沒有呢?那個柳君眉啊一天就往外麵跑,一點女人的樣子都沒有,你看看我這個蘭兒,人又好,每天這麼早來我這裏,多好啊!”
葉蘭兒的聲音還是那麼甜,“夫人,可別這麼說,姐姐也是為了這個家操勞,每天幫著相公忙著酒坊的生意,相公整天說,要是沒有姐姐,他得忙死。”
早就知道會是這麼個下場,柳君眉走進來,“夫人,君眉給您問安了。”
葉蘭兒穿著一襲紅衣,正在幫著袁夫人捏肩,看到柳君眉來了,停下來,行禮,甜甜的一笑,“姐姐來了?剛才夫人還說您呢。”
袁母呷了一口茶,“你來了?今天又要去酒坊?就不能在家裏做做家務什麼的?”
柳君眉對這種冷嘲熱諷的態度已經習慣了,也隻好沉默了。
柳絮往袁母那裏走過去,“夫人,也是您有福氣,一個兒媳婦天天陪著您,另外一個幫著您操持外麵的家業,這不是兩全其美?姐姐也想著像您一樣,一個人又能顧家又可以幫著老爺管管家業,可是辦不到呢。”
葉蘭兒看著柳絮,“師姐說的可真對。對了,今天我要陪著夫人打牌,師姐也來吧。”
“不了,蘭兒,不能讓姐姐一個人去酒坊啊?我也過去呢。”柳絮婉拒,“夫人,我們這就過去了。”
老夫人連話都懶得說,手一擺就算過了。
柳君眉小心地品著酒,皺了一下眉頭,“絮兒,你嚐嚐,是不是覺得這酒稍微有些澀呢?”
柳絮笑著說:“你說姐姐,我和你在一起都快變成酒鬼了,我對這些什麼都不懂呢。”
接過酒品了一下,“就是澀,也有可能是水的問題。以後別問我了,我聽得麻煩。”看到在大堂忙著的效儒的身影,頓了一會,“姐姐,公子有多長時間沒回敬儒院了?”
柳君眉把劃在自己麵前的頭發別在耳後,“問這個幹什麼?不是每天在盞春都可以看到嗎?”
“那不一樣,在敬儒院的公子和在盞春的公子不一樣。”柳絮拿起桌子上放著的涼扇,這夏天真的好熱,讓人整個人都覺得浮躁的很。
袁效儒走進內室,“君眉,這次的酒怎麼樣?”
“有些澀,絮兒說是可能是水的問題。”
袁效儒坐了下來,“累死了,渾身不舒服。”
柳絮端過清茶,“讓蘭兒幫你按摩按摩,我今天看到她給老夫人按摩呢。”
效儒笑了一下,“算了,蘭兒每天也怪累的,我娘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兒,要讓她休息一下。”
君眉莞爾,原來還以為效儒隻會對自己這麼體貼,原來現在也會對別人了,或許那件事該提上日程了。
“君眉,我今天過你那邊去。晚上幫我把床鋪好吧。”袁效儒看著君眉。
君眉笑出聲來,“你就在別院吧,我那裏隻有箱子。”
柳絮看著君眉額頭上沁的汗,掏出手帕給君眉擦了擦,拿過涼扇給君眉扇著,“公子,不會是想清閑清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