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棚子對麵就是一個西瓜地,看起來還不小,想必瓜農就是在這裏休息的了。
此刻,棚子裏正聚集著一大群漢子,有老的也有年輕的,透過人群一看,何父赫然是被人按在一張小桌子上,臉頰貼著桌麵,還在邊喊道:“別動手,我想辦法給你們籌錢。”
“爸!”
何美下車驚呼出來,推開人群跑到父親身邊,但那兩個老漢就是不肯鬆手,反而戲謔的說:“你是小美吧,你說說怎麼辦吧,你爸輸了一萬二!”
一萬二……
何美聞言當場愣住,站在那兒竟是不知所措了,轉而把無奈的目光望向我。
直覺告訴我,此事非比尋常。
何叔叔的家境,鄉裏鄉親不可能不清楚,他連半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既然沒有籌碼,別人怎麼會傻乎乎的讓他參賭?
就算把家裏僅有的幾隻雞鴨都賣了,也就區區千把塊而已,怎麼會輸掉一萬二!
很顯然,他被算計了。
我陰著臉走入人群中,不顧何父的求救,對其中一名老漢淡淡的問道:“何叔叔的情況你們應該清楚,怎麼會讓他參賭?”
那老漢一手按著何父的腦袋,一邊嗤之以鼻的說道:“你是誰,這關你什麼事?”
“我是小美的男朋友。”我冷哼道。
老漢露出了然的神情,很快說道:“那你是來替他還債的咯?別問那麼多,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平時還要相見的呢。”
看他閃爍其詞的樣子,我就越發確定此事存有貓膩,我緩緩吐出一口氣,隨後重重的往棚子上的一根木頭砸去,隻聽“砰”的一聲,那根僅有手臂粗壯的木頭應聲而斷,上頭的茅草大堆掉落下來,整個棚子仿佛都搖曳了起來,嚇得所有人失聲大喊。
一共四根木頭,隻斷一根,當然不會倒塌下來,但足夠起到威懾作用了,我淡淡的說道:“別跟我打哈哈,你也一把年紀了,我不想跟你動手,馬上放開何叔叔。”
那老漢臉上閃過懼色,但猶豫了一番,還是沒有鬆手,反而硬氣的說道:“力氣大又怎樣?我們這裏十多人,還怕你不成?我警告你,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非要出頭的話,後果自負。”
砰。
去他奶奶的,倚老賣老,我直接是一拳頭揮出去,隻聽得“哢嚓”一聲,老漢的鼻梁似乎被我打斷,整個人倒在地上慘嚎不止。
我這一拳仿佛往平靜的湖麵上投入一枚石子,泛起了層層漣漪,眾人同時對我表現出強烈的敵意。
這時,側邊有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年輕氣盛的,從邊上抄起一根鐵鍬就朝我撲來。
我腳下一扭,在那鐵鍬襲來之際,一個側身躲過,而後把木柄夾在胳肢窩下,伸手重重一砸,使得那鐵鍬的木柄斷成兩節,隨後一腳踹出,那小夥子飛快的往後拋飛,撞在另一根木梁上,在他倒地後,這個棚子赫然也是倒塌了一半。
“還有誰想來試試?”我冷眼環顧四周,發現這群人的囂張氣焰已經沒了,剩下的隻有忌憚。
笑話,我這雙手可是連大樹都能砸斷的存在,如果連這群垃圾都對付不了,豈不是太辜負莫老頭和方雄了?
在我的質問下,雖然有些人蠢蠢欲動,可終究還是沒能站出來。
麵對何美驚為天人的目光,我暫時沒有解釋什麼,想必她現在吃驚到無以複加了,這些事我可從來沒跟人說過。
很快的,我把何父帶走,就在眾人怨恨的目光下,揚長而去。
回到何美家中。
何美拉拉我的手臂,急忙想問我怎麼回事,我拍拍她,示意稍安勿躁,以後再說。
何父到現在還六神無主的,想必是嚇壞了,而何母在一旁邊哭邊埋怨,整個屋子裏一片愁雲慘霧。
我坐在板凳上,輕聲問道:“叔叔,怎麼回事?”
何父稍稍回下神,無力的說道:“那群王八蛋,使勁誘惑我去賭,我說身上沒什麼錢,他們卻說沒關係,可以欠著,一來二去我就手癢了,誰知道最後……”
果然是個陰謀!
賭博之前告訴人家可以欠著,輸了之後又要人立馬還錢,這根本就是個圈套,我甚至估計,何父輸了一萬二,不一定是手氣的問題,極有可能是他人從中作梗。
我沉吟了會兒,問道:“剛剛那個被我打的老漢是誰?我看眾人都是以他為主導的。”
“他叫王太虎,年輕時候就是村裏的惡霸,現在老了還那麼囂張。”
王太虎,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