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八點出頭了,我還得趕著回去泡手,對於方雄所說的話,我深信不疑,要是真有一天沒泡,指不定分分鍾殺上門來呢!
因此我婉拒了,“不了,我回去還有點事。”
王瑞這人屬於很愛玩樂的存在,喋喋不休的勸道:“別介啊,這才幾點,喝到十一點再回去唄。”
“不行,我怕喝醉了。”我再次拒絕,王瑞也很是無奈。
回去的途中,我買了電磁爐以及一個不鏽鋼盆子,王瑞對此很是疑惑。
直到回到酒店,我熬藥的時候把整個房間都弄得臭氣熏天,他才鬱悶道:“敢情你是為了回來熬藥啊,什麼病呢?”
我笑笑,很是無奈的說:“等等你就知道了。”
我也很絕望啊,可是我能怎麼辦,泡這玩意兒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真是憋屈!
一小時後,我把雙手浸入藥水當中,王瑞捏著鼻子,滿臉的無語,“真是個怪人,我服了你了……”
次日。
培訓正式開始,就跟小時候上補習班差不多,在一間房裏,前頭的培訓師滔滔不絕的講著課,時不時在簡易黑板上寫寫畫畫,這節課講的是市場營銷。
其實這還是我第一次係統的接受培訓,以前做業務都是靠耍手段促成的,真正麵臨大生意的時候,那點小聰明根本排不上用場,隻能依靠穩紮穩打的學識去說服大客戶。
在我人生中上過的所有課裏麵,這是我最認真聽講的一次,甚至還做了滿滿的筆記,回到自己房裏還在溫習。
又是一個夜晚降臨。
王瑞這話癆又開始嗡嗡叫了,“嗨呀,你也太拚了,競爭崗位不能全靠這些死知識,要隨機應變的,走走走,喝酒去。”
我可不信他這些鬼話,這副總監的職位我是勢在必得,不容有失。
因此我依舊拒絕了。
然而我低估了這小子的耐性,也許是因為在這裏他就我一個朋友,也可能是真悶出個鳥了,被我整整拒絕了一周後,他還在約喝酒!
很是無奈,我都拒絕他七八次了,如果還繼續的話,就顯得有點不近人情了,所以這次我答應了。
泡完手離開酒店後,我才發現自己這幾天太悶了,出來透透氣也好,否則真要成書呆子了。
臨近八點鍾的樣子,我跟王瑞來到附近的一個大排檔,兩人落座後,這張大圓桌顯得無比空蕩。
不多時,菜品和酒都上齊了,夜生活隨之開始。
經過一階段的相處下來,我發現這個人其實還蠻好相處的,生活中的一些小細節也能看出他不是一肚子壞水的人,就是太貪圖玩樂了些,但誰讓人家腦子好使呢,就跟讀書時候的學霸差不多。
酒,永遠都是能夠拉近人距離的一個好東西。
借著酒勁兒,王瑞也開始跟我說一些他的事情。
他從小就是個孤兒,在幾個親戚的輪流照料下長大,十八歲就輟學打工去了,後來在雲江市的一家公司裏,憑借出色的個人能力,迅速成為一名主管,而且還讓華美高層注意到了他,此次特地把他挖過來。
也就是說,哪怕他這次競選副總監沒有成功,也可以隨意挑選個部門去任職主管,待遇比原來好的多。
這種全靠自己打拚,且能力出眾的人,值得別人尊敬,我敬了他一杯,也算是真正的認下了這個朋友。
酒過三巡,我倆都開始有些暈乎了。
就在這時,一夥人走進了大排檔,足有八九個人,為首的一個寸頭青年看看周邊人滿為患,顯得很是氣憤。
王瑞悄聲說道:“那些人等下會過來找咱們你信不信?”
我點頭。
做銷售的人,最主要的就是學會察言觀色,那夥人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渾身流裏流氣的,九成九是地痞流氓。
而我們這張桌子那麼大,卻隻坐了兩個人,對方極有可能過來請我們離開,至於拚桌……不用想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力。
兩分鍾後。
當大排檔老板跟那夥人道過歉之後,他們顯然是不甘心,不出所料的把冒頭指向了我和王瑞。
隻聽那寸頭男子喊道:“那張桌子就坐兩人,你不會再搬個小桌子給他們?會不會做生意啊,信不信老子把你這都砸咯。”
王瑞對我笑了下,“怎麼樣,我眼光夠準吧?”
“彼此彼此。”我隱晦的笑道。
類似於這種事情,老板自然懂得審時度勢,他惹不起這夥人,於是很快過來找上我們,帶著歉意說道:“兩位,能不能給他們讓下位置,這次我給你們免單。”
猜是猜到了,但是能怎麼樣啊?出門在外,還是少惹事為妙,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好吧,我們連強龍都不是。
就在我準備點頭答應的時候,王瑞搶先說道:“老板,你開門做生意的,不講究先來後到嗎?我們還沒喝完,讓他們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