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你是肯定要來的吧,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姨姨了?”五姨在電話裏這樣說,所以我就更沒有不去的理由了,不過我知道,去了之後肯定是少不了相親。我現在還不能厚著臉皮給五姨說我們單位的楊政已經看上我了,我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說實話,兩年前我還對相親這事積極性挺高的,現在提起這事就直想一頭鑽到一破洞裏再也不出來了,幾年的時間,我,已經從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變成一個人老珠黃的老女人了,那時候去是自己相別人,現在被逼著去就是別人相自己了,主動權握人家手上了,心境淒涼哪!
雖說我不怎麼優秀,好歹也算白領階層,在別人眼裏可是春風得意,你能給人家說我現在是愁自己嫁不出去了?想想我也不差勁,可那些豔遇啊,一夜情啊怎麼就沒有再我身上發現過一次呢,我有時候甚至都懷疑,自己當初怎麼就能和阿建整到一塊去了呢,還一整就三年。
這次的相親比較有創意,說是有創意是因為這次我不用端坐在椅子上去相人或者等人來相我,五姨一麻友家開PARTY,邀請了很多人,也就是說有很多人可以給我做掩護。
說實話我還是很佩服我五姨的,從當初的一個來北京做保姆的農村小女孩,到現在的能夠在這個上流社會圈自由進出,沒有頭腦還真做不到。社會真的能教會人很多東西,現在誰還能看得出來這個談吐文雅的貴婦連小學都沒有上完?
在家的時候我已經對這次相親的對象從學曆到出身有了充分的了解,隻差一點是五姨也幫不上忙的,就是此人的模樣,因為五姨也沒有見過“廬山真麵目”,不過我已經做了最樂觀的打算,隻要不長得和賀謙一樣,也不和曾誌偉沒有區別就行。人家如果同意我是可以處處看得的。
PARTY這個地方還就是能讓人放鬆,反正除了五姨沒有我認識的,原來以為賀謙的媽媽會來,轉了一圈也沒有看見,這下就不尷尬了。
我一個人站在一個角落裏眼睛盯著那個端著盤子的服務員轉,心裏約定,如果我能不眨眼就看到他盤子裏的酒都沒有了,那我肯定能嫁出去!
這種類似的遊戲我經常一個人玩,很傻很無聊是不是?我現在就是很無聊,對方似乎沒有來,我也不能老跟在五姨屁股後麵。
“快點快點!”我在心裏祈禱,我可不願意真的嫁不出去啊!
現在盤子裏還有一杯酒,我的眼睛已經快撐不住了!
就在我準備用手來撐起眼皮作假也要繼續等待的時候,終於出現了一隻手,輕輕地把盤子裏最後那隻高腳杯抄走了。
終於堅持到了個好結果,雖然眼睛酸的要死,眼淚嘩嘩的就下來了。
“小姐,別傷心了,我已經給你把酒拿來了!”我聽到這個人似乎跟我說話,趕緊擦擦眼淚,抬起頭看了一下,人家正溫和得看著我笑呢,糗死了!!
“嗬嗬,不是傷心,謝謝!”我笑笑,接過酒,我真不是傷心,說我是喜極而泣也比這個貼切。
“那就是喜極而泣嘍?什麼事情這麼高興,說來聽聽?”此人作攀談狀,真沒有走的意思啊,我想。
腦子突然一個靈光,他難道就是“廬山真麵目”?應該是,也好一會了,該來了,這麼多人也沒有見其他人找我啊。再看了他一眼,幸好幸好,不像賀謙也不像曾誌偉。
“我看小姐一個人盯著那服務員好久了,不過你在這個地方服務員看不到也是正常的。很樂意為小姐效勞哪!”
好久?這從側麵說明了我的整個幼稚的動作(在他看來說不定還是一個好酒之徒)被一覽無餘!
這次又黃了,剛才還證明能嫁出去年呢。老天開我什麼玩笑!
“好說好說!畢竟在這裏還沒有見到過像我這麼漂亮的姑娘麼,是吧?”既然都黃了還擔心什麼形象,再說,我的名言是啥?在陌生人麵前永遠不存在丟人這一說。
“是啊,哈哈,小姐真幽默!我叫周同,小姐貴姓啊?”
“麻煩你以後別叫我小姐,聽這怪不舒服的,叫我江江就行。”這周同再來幾聲小姐我渾身就要起雞皮疙瘩了,被江江啊小江啊得叫慣了,還真不習慣這個稱呼!
就這樣,在我迅速的擺正自己的位置降低自己的要求決定隻和周同做一般朋友之後,我們倆聊得還不錯,有點臭味相投的意思,到最後我連剛才和自己打賭嫁不嫁得出去的事情都告訴他了,笑得他差點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