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或許別的城市已經到了深秋,天氣已經轉寒,楓葉紅透,秋葉飄零,凋枯的樹葉夾雜著瑟瑟寒風,有著說不出的淒涼唯美的意境。
但在河川這座不起眼的小城市,十月的到來似乎也不足以將它冷卻。
河川中學,一所以河川為名的中學,聽名字就知道這是河川最好的中學,然而這所中學除了麵積大一點能在全國範圍排的上號之外,也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每隔幾年能輸送幾個清華北大的學生讓它也算得上重慶的重點中學之一。
低啞的蟬鳴在校園回響,雖然已經十月了,但河川的炎熱,還是能讓這些可憐的家夥再殘喘上一段時間。
河川中學的高中部博遠樓內,一群高二的學生在安靜地上著課,努力貫徹落實著毛爺爺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教室內老師在那三尺講台上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學生們或低頭奮筆疾書,或抬頭用他們那富有求知欲的眼睛看著老師,雖然沒人知道奮筆疾書的是不是在做別科作業,抬頭看老師的是不是在神遊四海,但他們至少比後排睡覺的那三個家夥好得多。
後排在許多學校許多班級裏,都是由班上的差生來坐的,但在這個班級,這點僅適用於光煦,光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差生,全班倒數第一的成績,不靠譜的性格,讓他穩坐差生王的這一並不怎麼光榮的寶座。
高中老師是不怎麼會管學生睡不睡覺的,但對於某些老師特別看好的學生除外。
這個除外指的就是聖和魂離這兩個家夥,這兩個家夥一直穩坐第一第二的寶座,而且這個第一第二不光是這個班級的,也是整個合川中學高二文科生的第一第二。
和光煦上課睡覺沒人管不一樣,聖和魂離一打瞌睡老師就會善意地提醒一下,如果聖和魂離像別的學霸一樣上課很少打瞌睡也就罷了,但這兩個家夥上課睡覺的頻率和光煦是不相伯仲的,如果是這樣也還好,但這兩個家夥一般是錯開睡覺的。
所以每節課上,老師講幾分鍾的課就會提醒一下聖或者魂離,或許對待別的學生,老師早已厭煩從而選擇無視,但對於這兩個家夥,老師們都毫無列外地展現出了無比的耐心。
這節課自然也不能例外,當老師講得慷慨激昂的時候,一眼就瞥見了後排睡覺的三人,老師頓了頓然後故意咳嗽了一下。
魂離和聖立馬從桌子上坐直了起來,滿臉認真地看著老師,聖還點了點頭,仿佛對於剛才老師所講的頗為讚同。
不少學生看到了這一幕,大家都想笑,但看了看老師那嚴肅的表情,大家都理智地選擇了忍住,雖然在心裏已經笑開了花,但臉上還得做出一副被打斷求知的不滿,還有對於聖和魂離上課睡覺的譴責。
可教室裏麵總有一個家夥不那麼理智,或者說是脫線。
“哈哈。”
一聲大笑從後排不加掩飾地出現,宛若春雷炸響,迅速傳遍整個教室,教室內的笑聲也隨著這一聲“哈哈”,如同春筍一般迸發出來,一時間教室內笑聲不斷,而老師的臉上卻慢慢變得像深秋早上玻璃窗上的寒霜一般。
光煦側著趴在桌子上,看著聖和魂離,放肆地笑著,絲毫沒注意到老師臉色的變化。
而聖和魂離則悄悄地給光煦使眼色,而脫線的光煦卻絲毫不明白的樣子,看著擠眉弄眼的聖和魂離笑得更歡了。
“光煦同學,很好笑麼。”
聽到這個聲音,教室內的笑聲戛然而止,現在的教室可謂是落針可聞。
光煦聽到這個聲音也是本能地感覺到不妙,趕忙站起來,努力挺直他那微駝的背,低著頭,一副任打任殺的順民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