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國師嗬斥道:“這盤棋,我準備了二十年,怎麼可能說不下就不下?”
裘老先生問道:“如何辦?”
國師冷笑說道:“那個老東西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牧長生轉世不死,誰都無法安寧。”
裘老先生猶豫了一下,問道:“保牧雲?”
國師說道:“不錯。”
裘老先生想了想,點頭說道:“我這就去。”
如果放在往日,讓他去以身犯險,他一定會猶豫很長時間。
可此次不一樣,因為易生在那處。
來到門前,裘老先生眼中出現很多複雜的情緒。
渾濁的目光開始閃爍。
......
沐長歌率先說出一句話,打破寂靜:“王叔,那接下來怎麼辦?”
這句話,當然還是問的王位的事情。
事到如今,首先思考的還是這個問題。
安陽王冷哼一聲,很是不屑。
沐九霄想了想,看著兩人,說道:“你們倆禁閉思過五十年,沒有我的諭令,誰也不許出來。”
沐長歌皺眉,不甘心,再問:“那這萬裏江山怎麼辦?”
沐九霄搖頭,說道:“你太不爭氣,我要替你父親收回。”
“自今日起,我便暫代你父親,管理這萬裏社稷,什麼時候你能想明白這些事,什麼時候再將江山還與你們兄弟二人,再來爭取。”
沐九霄看著沐長歌說道。
安陽王看著沐長歌笑道:“到頭來,果真是一場空。”
他的臉上絲毫看不見失利後的頹廢,反而更像是被斬落馬下,不畏生死的亂世梟雄。
聽著這話,沐長歌嘴角不禁抽搐一下,怒意也很快被澆滅。
滿元後境......
幾乎站在南域修道界的頂峰。
先前此人隻是一出手,便鎮壓二人,此刻他怎敢再生出忤逆之心?
沐長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滿臉落魄。
沐九霄轉身看著遠處某座高山,沉默了會,說道:“希望金滿二人不會令我失望。”
......
再次之前,驪山上下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恢複平靜。
可因為兩道金光的出現,亂了天地元氣,同樣也將漫山劍意給挑亂。
漫山的草木和怪石再次遭了秧,被鋒利的劍意來回切割。
兩道強大無匹的流光很快來臨,將天光遮蔽。
他們沒有選擇從山腳登山而上,而是選擇最直接,卻最危險的方式進入吳家劍塚。
直接飛上數千米的高空,在吳家劍塚的最高處正中落下。
說是最危險,便在於他們需要直接以肉體承受最高處,也是最外處那一層劍意,從而抵達吳家祖宅。
帶著禪意的祥和氣息先行落在那一層氣息,錦帛和念珠被撕開的聲音落得山頂四處都是。
數息之後,一道金光落在了祖宅中。
金光並不刺眼,圓潤通透,並不鋒芒,但其溢出的氣息,令祖宅中的無人如臨大敵,往後退去,生出極多警惕之意。
矮胖男子自漫天金光中走出,與往日不同的是,他滿身金帛被劍意切出了密集的缺口,眼中卻透著寧靜和祥和。
更為重要的是,他的念珠被扯斷,如果不是他正好接住,便會散落一地。
他看著掌心中的十餘可散開的念珠,想著今日眼前幾人也會落得如此下場,搖頭歎息。
同樣被撕裂的聲音還在響起,另外一道霞光落在金承遠身邊。
那位灰衣男子尚未為顯出身來,金承遠則先說出話來:“老滿,你先試試吧。”
“好。”
沉悶的聲音響起。
灰色光芒生了變化,狂漲而起,卷至場間,充溢了整個後山。
光芒如同火焰,席卷過草地,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襲向牧雲四人。
牧雲往前邁出一步,將三人擋在身後,握緊天啟劍,臉色愈加凝重。
從他的初步判斷,對方起碼承意圓滿,甚至半步滿元,即便自己剛剛破境,氣息與精神都處於完美狀態,依舊不是對方的對手。
何況,對方還有兩人。
當!
無盡的火焰和鋒利金光撞在一起。
嗤嗤嗤嗤!
場間裏被恐怖的聲音占據,就像是數萬條蠶在啃食桑葉,又像是燒火的烙鐵緩緩伸進冰水裏。
牧雲往後退出數十步,撞在石柱上,吐出一口血來。
火焰沒有散,則是像跗骨之蛆,瞬間席卷去更多地方。
三人臉色同時一變,喚出法器,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