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淩長行】第兩百四十章如臨大敵(1 / 2)

天淩城外數百內皆是大山和秀田,位於東海,則不缺水源,秋時有風吹過,麥子沉浮,便是波瀾壯闊。

可今日生了太多事,大片秀田被犁開,大山被切斷,數百裏外的某處甚至憑空出現一道巨大溝壑,宛如峽穀。

峽穀旁沒多遠則有兩道狼狽身影,看著前方,長跪不起。

安陽王和沐長歌之間的戰鬥,毀了半座王宮不止,還碎了百畝良田。

可沐九霄嘴中的沐家千年基業說的終歸不是這些俗物,而是跪在眼前的二人,以及沐長歌手中的太祖遺寶。

正如沐長歌所說,燕國能夠昌盛多年,並成為南域六國之首多年不下,並非隻是靠著強大的三軍四庫,而是他自己。

確切的說,則是滿元境的力量,或者說南域修道界頂尖強者的力量。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安陽王。

對於一處勢力,一個國家,滿元境高手的數量,能夠決定很多問題和事情。

沐家能夠稱王,百年來的功勞無法排除,更多的則是因為有一直延續的滿元境力量,已經傳承千年的幕後力量。

譬如,昭雲宗能夠成為江湖霸主,更多的則是靠著掌門與戒律這兩大滿元境的高手。

江湖勢力,朝廷王朝,一旦涉及修道者,往往能夠影響棋局的,隻有那些站的最高的修道者。

換而言之,沐家千年傳承的強大真正體現,便是沐長歌以及安陽王的力量。

嚴格的說,則是曆代頂尖高手的力量。

一旦兩人任何一人出現衰敗,以及死亡,那麼沐家也會出現問題,甚至家族式微,國家動蕩。

沐九霄作為如今沐家尚存資格最老的人,麵對這樣的問題,如何能坐視不管,而隻顧閉關而修煉。

就像牧雲所說,生而在世,誰也無法真的做到擺脫牽掛,獨善其身而修道。

沐長歌難以平靜,問道:“什麼局?”

沐九霄深吸一口氣,看著他就像看著白癡一樣,說道:“我真搞不懂王兄,當初為何會將王位傳給你這麼個蠢貨。”

如果被嘲諷已經輕視,沐長歌皺眉,往日為君的氣勢以及脾氣突然升起,可想著對方如此強大,殺心和怒意收斂,不再多言。

安陽王微嘲的看了沐長歌一眼,說道:“難怪你如此有恃無恐,竟受祝若山蠱惑,這些年,將一些東西都已經轉移到海州城。”

他眯著眼睛,說道:“你是覺得即便你死了,我拿不到國璽,坐上王位也名不正言不順?”

“糊塗!”

沐九霄怒斥一聲,說道:“那些是沐家的東西,就算你們倆再如何鬥的死去活來,也不該將轉到海州城去。”

沐長歌臉色陰晴變化,終究說不出話來。

啪!

安陽王突然出手,淩厲的氣息將沐長歌掀翻出去。

“你這樣的人,怎麼配做沐家人?”

安陽王緩緩起身,試圖再次出手。

“都給我跪好。”

沐九霄冷哼一聲,屈指一彈,一道冷鋒激射而出。

啪的一聲!

冰冷的氣息撞在安陽王腿彎處,剛剛起身的安陽王,再次跪下去。

沐九霄負手而立,看著遠處,冷笑說道:“祝若山,你可是下了一手好棋啊。”

他微眯雙眼,渾濁的目光仿佛能夠洞穿一切:“那麼你的棋就到這裏了。”

距離此地數百裏之外的海州城,國師站在高處,臉色陰晴不定。

沐九霄看似自言自語,可誰也不知道,兩人已經隔著數百裏而交手,相互試探後才沐九霄才說出話來。

呼吸之間的交手,便是沐長歌和安陽王二人都未察覺,自然不會認旁人知曉到底勝負如何。

數十息後,國師回到房間,嘴角溢出血來,臉色微白。

看著鏡子鬼一樣的臉,他已經很多年不曾受傷了。

他看著遠處,雙眼眯的越來越厲害,過去的一切算計和棋局就此作廢。

國師一直以為,想要征服燕國,奪得權勢,唯一的變數便是同為滿元境的安陽王。

這是自從先王死後,國師才漸漸滋生的想法。

一旦兩人相爭,兩敗俱傷,或是任何一位身死,得益最大的還是他。

可他不曾想到,這個傳聞中已經死去多年的老王爺並未死去,而是成功破境入滿元後境,顯在世間。

這是最大的變數。

裘老先生出現在門前,還是那般波瀾不驚的樣子,他看著國師說道:“接下來怎麼辦?”

“從長計議。”

國師說道:“我在燕國根深蒂固,很多王侯將相都與我有來往,更為重要的是,百姓敬仰我,那個老家夥也暫時不敢拿我怎麼辦。”

裘老先生想了想,說道:“要不要先回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