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磅礴而落,無數魔氣在他身前彙聚,化作無數道無形的線條,在他身前布起重重防禦。
轟!
劍意斬在那層層壁障上。
撞擊的力量和氣勁迅速朝著四野推去,易生和胡靈下意識往遠處退出數十丈的距離。
空氣驟然變形,明顯是有某種力量正在突破那些防禦。
數聲裂帛輕響,那道劍意輕而易舉地割破十餘絲魔氣,來到沐如煙眼前。
沐如煙神情大變,腳下生風,往後退去,同時伸出兩道獸爪,黑氣翻湧中,迎向那道劍意。
血光瘋狂濺起!
沒有任何意外,那道劍意直接穿透了厚重的皮毛,任何刺進他的血肉中。
飛劍繼續前行,穿透他的拳頭,順著他的右臂骨,展開一條大道,進入他的手臂,然後從肩後飛了出來。
砰!
血肉橫飛,沐如煙右臂盡碎。
直到這時,他的暴喝聲才響了起來,卻變成了慘叫。
“我說了,藥,終究隻是外力。”
牧雲看著沐如煙一字一句的說道:“就像,我想殺你,別人都不能插手,因為你隻能死在我手中。”
“我就不信殺不了你!”
沐如煙嘶吼一聲,聲嘶力竭後,整張臉看著都已扭曲變形。
他避開劍意,穿過層層雨幕,來到牧雲身前,另一掌朝著牧雲轟去。
可麵對他的還是那道折回的劍意。
一道氣爆,令牧雲下意識退後了數步。
沐如煙的身子則向後倒飛了出去,僅剩的那個拳頭竟被崩碎了五根手指。
非但是指骨碎了,他的腕骨,小臂都碎了。
劍意沒有穿透他的拳頭,而是以劍氣震碎對方的骨頭。
劇烈的痛苦和傷勢,絕對力量壓製下,令魔氣也無法短時間內修複碎裂的骨骼,沐如煙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
已經沒了力氣的牧雲緩緩走近,滿身血跡,劍袍和身體到處都是傷勢,唯獨那輛眸子從始至終都是那般的幹淨明亮。
牧雲搖頭,說道:“第一劍,是為了許清月,斷你一臂,第二劍,還是為了此前許清月刺殺一事。”
沐如煙試圖站起來,可血流過多,已經難以做到,他轉過頭看著易生嘶吼道:“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我死嗎?如果不是五年前我去接你,你現在還是個農夫,你修什麼道,一點感恩之心都不懂嗎?”
易生搖頭:“那是你咎由自取。”
牧雲看著他說道:“最後一劍,則是為了我自己,為了牧家,還有我的道種。”
噗嗤一聲!
一道清脆細小的聲音響起。
隨後,那道劍意轟然炸開。
下了一夜的暴雨突然停了,厚重的雨雲也散了。
那道劍意刺穿了沐如煙的腦殼,帶起一陣陣血花噴湧。
如煙花爆竹點燃,絢爛壯觀。
噗通一聲,沐如煙再也說不出話,雙膝轟然跪地。
再無生機。
直到死時眼神中還充滿著不敢置信。
牧雲剖開沐如煙的腹部,將那顆已經歸回道種形態的道樹取出。
泛著金光的種子靜靜的躺在他手中,像是睡去的嬰孩。
牧雲的心境再也不複從容,手掌微微顫抖。
“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