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揚,我喜歡你。”
陽光穿過枝椏灑在他的身上,襯衫寬寬鬆鬆的掛在身上,頭發都顯得有些毛躁了。但看過去那麼貼心,埋在心底好久的話就脫口而出。
林一揚好像沒聽見一樣,步調還是那麼悠閑。
“哈哈……有沒有嚇到,小心髒受不了了吧!”我的緊張轉成了尷尬,快步跑了過去,指著林一揚哈哈笑了起來。那一下午,我變得很聒噪,聒噪到林一揚話越來越少,臉越來越黑。
那段時間,我想見林一揚,也怕見他。他卻再也沒來找過我。那天我終是忍不住了,跑到他們公司樓下,卻看見他在對麵。
“林一揚,喜歡你,你裝逼的躲什麼啊!”隔著馬路我就罵了起來,林一揚刹那間就笑了,然後低頭按起手機,也是那一刹那,一輛車橫竄了過去。
故事竟是如此狗血。
我抱著他的時候,他嘴裏的血不停地往外冒,雙眼沒有焦距。
“林一揚,林一揚!”我急速的喊著,怕他睡去。
但為什麼不狗血到底?這時候,他應該斷斷續續地給我說話啊,我們已經好長時間沒說過話了。
他會緩緩睜開眼睛,告訴我其實他也愛我;或是隻是簡單說一句話,哪怕是對不起;或是就這樣靜靜的躺著,我看著也行。
他在醫院躺了三天。這麼多橋段可以狗血,卻是一個也沒有。嘶,好冷,我不停的蜷縮著身體,還是抵不過一陣陣的寒冷。睜開眼,滿天的星辰。死了也會看見星星?我轉頭,卻是滿地白雪。我基本快被雪埋住了,怪不得會感覺這麼冷。
“啊!”我撐著地想站起來,卻被手下的東西嚇了一跳。趁著雪光一看,尖叫被噎在嗓中。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爬出來的,亂葬崗真的是亂葬崗。
張大爺說見到我時,我兩眼癡呆,縮在一顆樹下隻發抖。然後就發燒三天,村裏大夫都說不行了,我卻自己悠悠的睜開了眼。
張大爺妻子死得早,留下個兒子,可惜有點憨傻。每每提起,張大爺都會歎氣,害怕自己走後,沒人照顧他。
我在張大爺那住了三年,村子叫桑田村,很好聽。第二年冬天,張大爺打獵被熊黑子傷了,沒多久就去了。臨死前,我說,我嫁給大福。張大爺搖了搖頭……
我幫村子裏的人寫信,讀信,交他們孩子認字,以微薄的收入來填飽大福的肚子。半年下來,大福開始看見我就哭,害怕我像他爹一樣撇下他。
一日,擔水回來,卻見一老人站在院中逗大福說話。
“大福,你最喜歡誰啊!”
“小念。”
“她是你娘子?”
“不是,”大幅一臉的不高興。
“那為什麼村裏人會喊她張家娘子?”
“小念,你回來了!”大福不及回答,就看見了我,高興的跑了過來。
我點點頭,放下水,把大福哄進了屋裏。
“在下鄔思道。”老人打個揖,“想請姑娘去見個人。”
“您客氣了,我從外地來此,並沒有認識的人,想必您認錯人了吧。”一聽鄔思道,根據曆史常識,我知道是四阿哥派過來的。
按照這個時間段來推算,太子已經徹底被廢了,九龍奪嫡應該正是關鍵時刻,這時,四阿哥怎會來找我?
鄔思道並沒多說,隻是連問道:“你為什麼會被皇上隔離?為什麼能在太醫院呆著,又為什麼會到乾清宮?更是什麼會活在這?”
他說一切都離不了十三阿哥,而現在他生不如死。
在回去的路上,聽了鄔思道的話,我才知道我以為平靜的生活,下邊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我能進宮,卻是拜阿瑪所賜。當時他以為我是他的女兒,以自己半輩子的兢兢業業換來了皇上的不追究,但為了皇家顏麵,還是用秀女身份把我圈在了皇宮這個牢獄之中。他本打算就這樣讓我老死在宮中。卻不料,十三會去求他,而慕晴和十三並不熟悉。
十三說,既然答應索綽羅府不追究,那就應以君子的姿態,護他女兒安全。
當時,不知為何我被太子盯上,整天精神恍惚的我沒有一絲的感覺,十三卻已發現。那時的十三仗著康熙的寵愛,為我換來了一年的安全。
那一年,我像中了魔障一樣,陷在對林一揚的思念中,不可自拔。一日複一日,終於走到了生命的邊緣。十三知道後,托了王太醫向康熙求情。王太醫一直伴隨在康熙的左右,對於康熙,他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很少向康熙提要求的王太醫,向康熙說我有天賦,想讓我跟著他,讓自己的一生所學也有個傳承。然後才會有太醫院那段美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