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直平靜的過著,平紀過來,我會故意的避開,小胡子也從不給我提八阿哥,偶爾暖華過來找我,但也隻是在太醫院說說話。莫名的感覺她不願意帶我出去,這正好合了王太醫的意。
這時的大清,仍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片祥和。今日就是中秋了,在清朝是個大節日。康熙會在禦花園設宴賞月。暖華來找我時,我正在和王太醫、小胡子展示我水果月餅的做法。
“慕晴,晚上去禦花園吧。會有驚喜的!”暖華一臉的神秘。
“丫頭今晚得紮最後一次針。”我正準備搭腔,王太醫卻說道。
紮針?我滿頭的霧水,不知王太醫何意,卻也沒有出聲。
“身體不舒服嗎?”暖華一臉的關心,我的內疚感更深了,“我今天晚上要跳舞的……”暖華一臉的落寞。
晚上,王太醫真的拿了銀針給我紮針。無語的撇撇他,還是挨了他所謂的舒心健脾,清肝明目的王氏針灸。他說,人的善良不可厚非,但走在懸崖邊,一陣風都可能使你滾下去的話,那你就老老實實呆在你安全的地帶。
那晚我還是偷偷的去了禦花園,遠遠地看見暖華一身白衣,猶如月宮仙子,隱約聽見康熙的一聲“好!”。圓月之下,遠遠望去,其樂融融。
看完暖華跳舞,我就回去了。所以沒見到康熙的賜婚……
“姑娘。”來人一聲低喊,緊接著塞給我一包東西,轉身就跑了。依稀可以看出是個小太監。
懷著滿肚子的疑惑回到太醫院,王太醫那邊卻是一片烏黑,連小胡子都不見蹤影。疑惑更深了,回到廂房,說不清為什麼,我也沒點燈,和衣就睡下了。
一天,王太醫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隻是一句話也沒跟我說。小胡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終一句話也沒說。我一直跟在王太醫後邊,也不說話,他要拿什麼,我就搶先去拿。到晚上,王太醫搖頭歎息,終是開口說話。
“你呀,怎就到了這,要是尋常人家,也……”王太醫的話沒有說完,搖頭走了。
這晚,我沒見到經常在太醫院的王太醫。
翌日,我等來了李公公。他麵無表情的領著我,見到的是康熙。正在看書的他,隻是抬頭看了看我,然後,李公公就領著我走了。
到乾清宮後,我自己住在一個小院,吃喝用度,康熙待我甚好。開始,我隻是準備檢查茶具,花瓶,書畫。後來不知怎麼的,康熙偶爾會在深夜讓我奉茶。為此,我忐忑幾天,見沒什麼,心也就安了下來。真的不可否認,康熙是一位雄韜偉略的君主。他的獨特見解,他的謀略都讓我感到驚訝。我開始懷疑這麼英明的康熙,怎麼會允許後來出現九龍奪嫡的局麵。
康熙四十七年,太子被廢。表麵偽裝的祥和終究被打破。那天,回到小院,竟見到十三阿哥。他靜靜的站在院中的銀杏樹下,斑駁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有種深沉的寂寥之感。
他見到我笑笑:“那日的果脯好吃嗎?”原來中秋的東西是他送的。
“好吃。”很奇怪,那次我沒有行禮。後來,十三說,那日你要是行禮了,他之後的日子可能會更加悲傷。
“好好照顧自己。”十三輕輕的抱抱我,即使感覺到我的僵硬與不自在。確實,我不知道沒見幾次的他,為什麼會抱我。之後一年,我再也沒見過他。太子被廢之後,全朝上下,無不戰戰兢兢。一夜之間,康熙仿佛老了數歲。
“慕晴,想你阿瑪嗎?”正在批奏折的康熙突然問道。不等我回答,康熙繼續說道,“你阿瑪是無時無刻不牽掛你,我雖已向他說過,定保你安定。你那老實的阿瑪卻也每次見朕都會問起。你可知,以前你阿瑪可是能說一半句,不說一句的主啊!”康熙像是想起什麼,笑著搖了搖頭。
“還有你大哥,雖說不是一母所生,為了你,卻也耗了不少精力。你們對你們阿瑪,也是……”康熙突然歎氣,“逆子啊……”一句話中,包含了無數的無奈與心痛。聽著康熙的話,不感動那是假的,隻是不知道,這些感動卻更加襯托了我以後的蒼涼。
我隻知道太子被廢,但原因、經過我一無所知。我不知道怎麼勸慰這個一貫高高在上的皇者,望著燈火下有些蒼老的康熙,我不自覺的走了過去,抱著他,輕輕的拍打幾下,就像以前安慰我的父母。感覺康熙一僵,我快速的離開,有些忐忑的站在哪裏。
“都圖真的有個貼心的小棉襖。”微微一笑,我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默默的站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