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皇子聽得這話,頓時一愣,而且很快明白劉墉此來必有深意。
“不知皇阿瑪召集三位大人進宮所為何事?”
“開春之後,聖上要南巡,和珅已確定陪同。”
“南巡?”十五皇子語調忽冷:“南巡勞民傷財,皇阿瑪真是越來越圖享樂了,不行,明天我就要去見皇阿瑪,向其陳明厲害。”
十五皇子正說著,劉墉立馬搖頭:“皇上乃一代明主,很多事情他又怎麼可能不清楚?他既然心意已決,怕是無人能夠更改,而老臣今天來並非要勸十五皇子勸說聖上放棄南巡,而是有一件重大的機會放走了十五皇子跟前,老臣想要十五皇子爭取一下。”
十五皇子本來有些疑惑,不過很快便明白過來:“皇阿瑪南巡,必要有人監國,劉大人的意思是想要我監國?”
劉墉頷首:“正是,如今聖上並未立下太子,那麼聖上離開京城後,就必定要在諸位皇子中尋找監國對象,和珅離開了京城,他所支持的十一皇子隻怕難當此任,如此就隻有在八皇子和十五皇子您之間選了,阿桂一黨必定支持八皇子,而老臣則當支持十五皇子。”
聽完劉墉話後,十五皇子陷入了沉思,如今乾隆皇帝未立太子,那麼誰能夠監國,誰便比別人多了一份希望,他自然也是很想抓住這次機會的。
“劉大人可有把握?”
“阿桂雖是武將,卻並不容易對付,隻能說我們有一半的機會。”
“一半的機會已經足夠。”
夜深,阿桂在八皇子的府裏淡坐。
八皇子雖然武力驚人,可卻又有著文人的風雅,時冬天氣,他將自己裹進棉被裏,望著阿桂道:“阿桂將軍前來,必定跟皇阿瑪召你們進宮有關吧?”
阿桂頷首:“聖上要下江南了,到時必定找皇子見過,八皇子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八皇子微微一愣,不過很快明白過來:“隻怕到時還要阿桂將軍多多協助。”
“這個自然,隻要八皇子爭取,老臣定當幫八皇子奪得監國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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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
柳舟到底沒能睡去,因為在他剛要入睡的時候,張武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衣衫已濕,臉色凍的發紫,見到柳舟後很是緊張,可還是將結果說了出來。
“柳大人,那些外商可惡的很,不肯借船,他們說如果要借必須拿傭金,還要簽協議,如果船有損害,必須賠錢,下官也曾按照柳大人說的去辦,可他們根本不予理會。”
柳舟聽完張武話後,雙眉微凝,道:“這些外商倒當真狂妄的很,隻是張大人為何沒有按照本官說的去辦?”
“下官……下官按照您說的辦了啊?”張武一臉委屈的樣子,而且很是不解,柳舟冷哼一聲:“本官當初是怎麼說的,他們如果不肯借,你就將他們全部趕出福建,不準他們在這裏經商,你可有做?”
“這……這……”張武頓時著了急,他本以為那話不過是柳舟說說而已的,可沒想到他真有這個意思。
“柳大人,那些外商可為我們做了不少貢獻,福建大部分的稅收都要靠他們呢,將他們趕出去,這……這有些不大妥吧。”
柳舟淡笑,道:“有什麼不妥的?聖上本就不想跟這些外商做貿易,將他們趕出去,說不定張大人還能在聖上麵前取得功勞呢,這麼好的功勞,你就不想要?”
張武有些猶豫,麵露難色,而柳舟見他如此,突然沉聲道:“明天你再去見那些外商,如果不肯借,立馬滾出我大清領土,不然到時別管本官帶兵滅了他們。”
聲音很冷,比這冬日寒風還要冷,張武看著柳舟,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柳舟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殺伐也太果斷了吧,他暗暗心驚,如果自己有一天逆了他的意,他會不會隨意就殺了自己?
想到這裏,張武突然感到害怕,然後連連應道:“請柳大人放心,下官明天就再去見那些外商,他們要是不借,不用柳大人動手,下官就先帶兵滅了他們。”
張武說完,柳舟微微頷首表示滿意,而張武微微伸手拭去額頭汗水,微一拱手退了出去,此時夜色更深,風更寒,雨也狂了一些。
這是一個風雨之夜,也是一個充滿了變數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