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絲巾幗13(3 / 3)

春夢剛剛放下手機,瑪麗來了。今天穿得簡單明快:象牙黃真絲薄方領連衣裙。和吊帶裙差不多。雪白的肩頭和脖子很露。水晶發卡攏著柔軟的長發。下穿高跟水晶拖鞋。拖鞋很新,應該不是開車時穿的,是下車才換上的。她過來高興地摟住春夢的脖子說:“風波終於過去了。以後我們得小心了。”春夢說:“這個風波過去了。可別的風波還會不會來?”瑪麗不屑地說:“咬定青山不放鬆,任,任它東南西北。隻要我們問心無愧,什麼也不怕。”春夢說:“人哪有問心無愧的?我自己就老是有問心有愧的事兒。所以夜不能寐。”瑪麗笑問:“都是些什麼事兒,能讓你激動得睡不著覺。就有愧於誰啊?說說來?”

春夢說:“有愧的人多了。特別有愧於你啊。”瑪麗一聽高興了,吻下他的脖子,說:“那你就好好補償我呀。說怎麼補償吧。”春夢擁抱了一下她,把她抱到軟椅子上放下來。瑪麗還期待他有什麼行動時,他卻走了過去。他到飲料櫃前,拉開,拿了兩罐雪碧過來。他給瑪麗打開一罐,遞過去。瑪麗接住,喝了一點兒放下了。再看春夢,他自己低頭不語,慢慢地喝起飲料來。他是用喝飲料來緩解來自紫另的壓力,同時也想法調整好他和瑪麗的關係。瑪麗為他付出了許多,不是說聲抱歉就能打發了的。他就這麼慢慢騰騰地喝著,來慢慢地消磨時光。瑪麗是個多麼精明強幹又擅長心計的人。馬上就意識到春夢心中有鬼,但一時也找不到鬼在哪兒。但春夢的“問心有愧”論讓她頭腦重新計算起來。是的。她是想推開我了。他又有了壓力。而他的最大壓力就是那個不死不活紫另。一定是紫另又和他聯係了。又讓他在她那一棵樹上打秋千了。那是大海邊上打著秋千,他永遠也找不到落腳的地點,他怎麼就想不明白呢?瑪麗靈機一動,手抖動了下,“不小心”把自己挎包弄掉地上。春夢連忙幫他拾起來還給了她。她接過挎包,打開它取出手機,指甲壓了一個地方後,手機就黑屏了。故作緊張地修理了一通,還是黑屏。春夢看著她的緊張樣子,問她:“怎麼了?手機摔壞了?”她說:“有點毛病。不會壞的。”說著,她看著春夢說:“把你的手機給我用用。看我能不能激活它。”春夢還沒來及思考,瑪麗已經起身去取他上衣口袋裏的手機。她拿到手機後就開始瀏覽上麵的電話號碼。很快瀏覽到了一個陌生號碼。她很快默記了它。再用這個手機撥打自己的手機時,她的手機正常開機了。春夢說:“你還有這方麵的技術,不錯啊。”瑪麗說:“瞎碰運氣的。哪有什麼技術啊。讓我再試試。”說著,她很快將剛才的陌生號碼輸入自己的手機裏並存儲下來。這是何等的快速反應,玩高魔術似的在春夢的眼皮底下完成了複雜的工作。而春夢一點也沒有察覺。

瑪麗把手機還給了春夢,說:“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事出去一下,晚上我回來。你做我的飯啊。”春夢說:“小心開車啊。我等你吃飯。”瑪麗朝他嫵媚一笑後,起身走了。春夢將她送出門口,然後回來呆坐椅子上。他要思考好怎麼應付今晚的瑪麗,也想怎麼給紫另說個明白。他就這樣在思考中度過了很長時間。然而瑪麗麗給他來電話說:“今兒晚上有約會來不了了,下個禮拜再來。”

第三天早上,劉廳長來了。他的身邊還跟著瑪麗的父親——教委書記雪書記。還有個警察司機跟著他們後麵。春夢慌忙把他們請進來,讓他們上了二樓客廳。沏上今年的新碧羅春茶。碧螺春剛剛沏上就飄散出淡淡的清香。即使蓋上了茶碗的蓋子,客廳依然清香芬芳。劉廳長深吸了口氣,說:“聞聞。新茶新茶。這清香味兒像是碧螺春。”春夢忙說:“劉叔叔真是品茶專家。就是今年的三月的新茶碧螺春。是朋友專門從太湖吳縣東洞庭花果山茶廠弄來的。”老劉一聽,高興了。他說:“你說的是碧螺春的原產地啊。”他對雪書記說:“你懂得碧螺春的故事。就給大家說說哪兒是它的原產地。這的來曆。”雪書記說:“這就是的啊。原產地是江蘇省吳縣太湖之濱的東、西洞庭山。碧螺春是一種馳名中外的綠茶,自古就是茶中珍品,唐朝時就被列為貢品。碧螺春以江蘇省吳縣太湖之濱的東、西洞庭山出產的茶葉為最好。碧螺春條索緊結,蛾曲似螺,邊沿上一層均勻的細白絨毛。泡在開水中,隻見杯中猶如雪片飛舞,慢慢舒展成一芽一葉。湯色碧綠,味道清雅,經久不散。碧螺春因其碧綠澄清,形似螺旋,產於春季而得名。我也是從書上看的。”老劉說:“還是雪書記知道得多啊。不過你還沒有說完啊。碧螺春還有個傳說什麼來著?你可得說完啊。到底東洞庭好還西洞庭好你還沒說呢?”老雪笑笑說:“那還是東邊的好。傳說:洞庭東山碧螺峰石壁,產野茶數株,土人稱曰:‘嚇煞人香’。”老劉說:“是啊。傳說是一美麗姑娘先采到沏茶,聞到清香說了句‘嚇煞人’,後來才有這句話的。後來也成就了一雙好姻緣啊。”他看了看春夢,點頭說:“好!好!當初我沒看錯你。是個有心人。你用這種有著曆史,有著愛情故事的碧螺春來招待老雪和我好哇!我們也都一個地方來的嗎。原產地好啊!”春夢的臉紅了起來。他馬上意識到老劉在巧妙、婉轉地給他說媒來了。但不知道他們是說誰的。可是,老雪來了,那會不會是說瑪麗呢?

這時老劉開門見山了:“我都不知道春夢和瑪麗都定下了。怎麼也敢把我給漏了?不行。我得當個媒人。怎麼說我也是是看著她們長大的。他們也算是是青梅竹馬啊。老雪你可得支持啊。不然我可得給你小鞋穿了。瑪麗是我看著長大的。那就和我的女兒一樣的。春夢呢?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也像我的兒子一樣。”他又問春夢:“是不是的,孩子。”春夢隻好被動地說:“是的,是的。劉叔叔。”老劉又武斷地說:“孩子,這個事兒就這麼定了。我回去和你父母,也就是我的老哥、老嫂說說,到時候我們回去辦了。你說好不好?你嶽父他也得聽我的。”春夢說:“瑪麗還沒有和我說過呢!”老劉說:“她也得聽你劉叔叔的。你們在一起好。真好。我都找不出毛病了。”

麵對老領導和瑪麗的父親,還有和瑪麗的關係,換個人也無法拒絕。更何況春夢的德行?後來春夢把他們領到一個西餐館裏讓他們一醉方休。清晨起來,紫另感到頭暈陣陣。她覺得身體好像有飄飄然了。她走到窗邊呼吸點新鮮空氣。看到窗外的垂柳似在風中漫舞。青青柳絲兒像小姑娘的小辮兒似的一擺一擺的。幾片兒金色的“蝴蝶”在風中翩翩飛舞,像是和青絲兒嬉戲。然而,忽然蝴蝶變成了黃葉,黃葉飛騰起來,變得很大,很清晰。有兩片竟然飛上的窗台,又翻轉到紫另的身上。紫另感到有點涼意。

這時,保姆過來,說:“有點涼了。你穿上外套吧。”說著給她披上一件外套。把她身上的黃葉弄飛起來,她連忙去抓,抓住了一片。而另一片又飛向了窗外。她看著那已經飛遠的葉兒非常惋惜。對保姆叫道:“你是幹什麼呀?這麼沒有眼色?”保姆已經習慣了她的咋呼。笑著問:“怎麼了?”紫說:“你把我的樹葉弄飛了。你走,走開啊。”保姆邊走邊說:“難怪二小姐叫我耐心伺候,說你小孩子似的……”

紫另看著飄落的那片黃葉竟然輕聲哭了起來。保姆覺得不對慌忙跑回來。紫另對她擺手,不讓過來。保姆覺得要出事,慌忙給紫另妹妹打電話。她對她妹妹說:“不好了。她哭了!就因為早上起來她站到窗口,我怕她涼著給披了件衣裳,弄掉了她窗台上的一片樹葉兒。就一片樹葉兒……”妹妹說:“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我已經給你說了小心點,別惹她生氣。她像小孩似的。趕快去派人給她找回來。”保姆說:“滿地都是,哪一片是呢?”妹妹說:“傻子!你說哪片是就是哪片是的。”保姆一下子明白了。趕緊找人去拾葉子。

這時紫另的手機響了。保姆趕緊拿著手機去找紫另。紫另接通電話,經紀人告訴她:“春夢事件影響到了北京的一場演出。主辦單位推遲了。怕引起記者圍攻。我們先去南溪演出吧。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了。你要是同意,我們就去準備。”紫另說:“我同意不同意又怎樣?你安排吧。”說著,說著,她的淚水流淌出來。她拿著那片葉子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