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禹躺在急救車裏,醫生和護士拚命搶救。另外兩個傷員坐在另一輛救護車,隔著厚厚的簾子望過去,即使什麼都看不到,也仿佛身臨其境,在和南思禹一起努力著。林溪南眼淚還是和斷線的珠子一樣,手有些顫抖的一直抓著韓勁麒,失魂落魄的樣子讓韓勁麒看的心痛。韓勁麒摟過溪南的肩膀,輕撫著她的頭,“溪南,沒有什麼事情的,思禹不會有事的,放心點。”
“勁麒,思禹要出什麼事情的話,我可怎麼辦啊?他是為了救我才中槍的。是為了我,如果我不認識他的話,他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風險。”溪南抽泣的說。
“溪南,有些事命中注定的,不是因你而起,所以千萬不要自責。安心點,你要出了什麼事情,你讓他怎麼辦啊?”韓勁麒安慰道。
“他會好起來的,對吧?”林溪南紅腫著眼睛問道,她知道答案,隻是希望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給自己一個安慰。
“當然!當然!你也累了!來,休息一下。”韓勁麒輕拍著林溪南,這時候要養精蓄銳。因為這一夜會很漫長。外麵的警鈴聲不絕於耳,但救護車內很安靜,溪南還是那樣難過,隻是心情慢慢平複了一些。韓勁麒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溪南,心裏五味俱陳:他一直認為自己對於林溪南的愛不差於他,但終究還是南思禹更愛她一些,當溪南置身於危險之中,自己隻能提醒她,而南思禹卻可以奮不顧身的撲過去,他愛溪南超過於自己的生命。所以這場愛情的角逐,自己應該退場了,因為南思禹會守護著她的,無論發生怎樣的苦難,無論麵臨怎樣的險境,他,南思禹會保護她。
手術室的紅燈亮起,林溪南固執的要等在外麵,韓勁麒隻得對溪南說,南思禹醒來後希望見到一個健康的她,而不是滿身瘡痍的愛人。這樣林溪南才答應和韓勁麒一起去處理下傷口,看看自己本已經骨折的胳膊有沒有惡化。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通明的走廊,因為太陽升起,空間反而變暗了。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穿藍色製服的警察,有穿白色大衣的醫生,更多的是穿著各色繁雜衣服的人們,他們偶爾會把目光對準林溪南和韓勁麒。他們兩個人都打著石膏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宛如兩尊雕像,隻是不時眨一下眼睛,表示還在醒著。
“南思禹的家屬!南思禹的家屬!”護士尖細的聲音將兩個人從雕像狀態解凍。
林溪南一精神要站起來,但是胳膊和腿都動彈不得,隻得高喊:“這裏!這裏!”韓勁麒也醒了,撐著椅背站了起來,“他怎麼樣了?”
“福大命大,子彈再左偏一公分,就打入心髒了!不過還沒有過48小時的危險期。”小護士接著說,身後又一個護士出現,端著器械盤,裏麵一顆血色的子彈,觸目驚心。她將子彈遞給早在一旁等候的警察。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南思禹帶著呼吸罩和液體躺在推床上,溪南和勁麒剛想跑過去,就被護士攔住了,“你們要想讓他活下來,就別去找他。48小時之後吧!”
林溪南和韓勁麒兩個傷員互相攙扶著走到ICU病房前,透過窗戶看著南思禹,他很安靜,像睡著了一般,隻是渾身上下紮滿的管子,讓人看得心疼。溪南拍著玻璃,“思禹,思禹”的叫做,想要喚醒他,裏麵的護士“唰”一下把窗簾拉住。又不是天人永隔,為什麼不讓自己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