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偷懶你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蘇暖微微一笑,抖了抖手中的魚竿,“我可是和兩位老師立過‘軍令狀’的。”說著提了一隻釣魚專用的軟質塑料桶朝著遠處那條小河走過去。
“算了吧,等到時候我隻要‘驗收成果’就可以了!”董琳笑笑,跑去拾柴火了。
白子桓和另一名男生已經拿著折疊小凳坐在那裏了。見蘇暖來了,他隨手揮了揮就算是打招呼了——並不是他不愛說話,如果岸邊垂釣的人講話聲音過大,容易使魚兒受到驚嚇而逃走。所以一般垂釣場所的附近是不會有人歡迎大聲喧嘩或是蹦蹦跳跳的家夥靠近的。因此,蘇暖見狀僅僅點點頭,也不言語,開始選取釣點“撒窩”。
所謂的“撒窩”,就是指在自己打算垂釣的地方撒上魚餌,先將魚吸引過來,然後釣魚,就會使魚更容易上鉤——當然,這種方式在人工魚塘的效果更佳,至於這小河屬於活水,具有流動性,因此效果差了一點,但也挺管用。
見蘇暖有條不紊地拌餌料、撒魚餌,旁邊不遠處的白子桓小聲探頭說道:“想不到你一個女孩子,竟然對於垂釣如此在行!”這並不是歧視,要知道,真正的釣魚運動可是十分耗費體力的,所以職業圈的女釣手相當少,出色的就更加稀少了。再加上垂釣本身就是一項看起來十分枯燥的運動,所以對於一個朝氣蓬勃的女孩子釣魚,白子桓感到有些意外並不是那麼奇怪的事情。
蘇暖聞言也是小聲答道:“其實是我爸爸愛釣魚,他甚至在我小學的時候慫恿我和我弟弟逃課陪他一起去釣魚呢!”想起昔日快樂的童年時光,蘇暖的唇邊勾起了愉悅的弧度。
“啊?那你媽媽不會生氣麼?”沒想到蘇暖會有如此有趣的經曆,白子桓驚訝地問道。
“當然生氣啊,結果我媽媽把我們三個人都訓地很慘,而我爸甚至被趕去書房睡了一個禮拜的沙發!”回想父親孩子氣的一麵,簡直就讓人忍俊不禁。
“天啊,你們一家人真是……”
正當白子桓打算感慨一番的時候,白子桓另外一邊的男聲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喂喂喂,我說白子桓同誌你不夠哥們兒啊,我這兒還一個萬年老光棍兒呢,你們小兩口怎麼好意思在我這個獨身者麵前顯示親密?要談情說愛一邊兒去,我這兒可是‘傷心太平洋’‘孤單北半球’啊!”
不知為何,剛剛談笑正歡的兩人被這“無心之言”弄的稍稍有些心虛——雖然這心虛的原因各有不同——然後兩人便很有默契地聳聳肩相視一笑,白子桓把目光放回到江麵,而蘇暖開始根絕選取的掉曾(即選取垂釣的水層)為自己的魚竿調魚漂、配重、裝鉤,隨後一甩魚竿,也靜坐下來等待。
不得不說,在座的這三人都有一定的垂釣水平,雖然還不到專業水準,然而比起一般的業餘釣手也好上不少。約莫一刻鍾左右,三人就先後有魚咬鉤了。旁邊的男生和蘇暖釣上來的魚都相對較小,隻有成人手掌長短。然而白子桓的那一條比較大,差不多能有半米長了!一般若是在垂釣人數密集的地方有人釣上了大魚,而周圍的人又有空閑,很多時候都會去圍觀或是幫忙。蘇暖和另外一個男生見狀就拋過來,一個人抄漁網,一個人拎魚桶,打算幫白子桓一把。
白子桓見有幫手來,心中更有了底,連忙向前略略踏出半步,使得步子踩得更穩一些,然後將手中的魚竿微微向後地豎起來——這個角度能夠防止體型較大的魚脫鉤逃跑,而且也能節省力氣,好讓釣魚者在“拔河”的時候勝算更大一些。
雖然這條魚算上魚尾巴也隻有半米長,然而有過垂釣經驗的人應該有親身體驗,這種體型的魚在業餘釣,尤其是野外釣的情況下可是算得上為數不多的大魚了。魚的體型越大,掙脫的力道越強,況且又是在水裏麵,因此饒是白子桓在已經完全恢複健康的狀況之下,不久之後他也有點微微冒汗。
然而這種時候是絕對不能轉手請人幫忙的,所以白子桓便鬆動魚竿上的滑輪,將釣線鬆鬆緊緊,開始和大魚玩起了拉鋸戰。這就叫做“遛魚”,其目的是為了消耗大魚的體力,待到發現掙脫的力量減小,再一舉將魚拉出水麵。否則若是硬來,讓魚跑掉不說,還容易損壞釣竿。
就這樣,白子桓和那條大魚的拉鋸戰持續了一分鍾左右,大家看時機差不多,三人一人提竿,一人抄網,一人裝桶,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看著桶裏麵活蹦亂跳的大魚,三人不由得擊掌相慶,大呼過癮。
有了初步戰果,三人登時對於“指標達成”信心倍增,愈發投入地垂釣起來。和風吹拂少年們額前的碎發,波光倒映在眸中熠熠生輝,多麼寧靜的一副江邊垂釣圖。
然而很可惜,這種靜謐的畫麵在不久以後就被一場騷動破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