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幾個小子不再糾纏,冷夜將一串車鑰匙隨手丟給何如楓吩咐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別再出什麼亂子。”
“是的,boss!”何如楓答得響亮:開玩笑,再出什麼岔子,她真要卷鋪蓋跑路了!
冷夜又轉身看向蘇暖,頗有弦外之音的囑咐:“好好利用那張支票。”說著已有所指地掃向一幹混混,隨後便自顧自地掏出手機叫王管家驅車前來接自己,大搖大擺離開了。
而蘇暖一行人自然而然去了警察局——當然,蘇暖打死也不會坐警車,所以蘇暖與何如楓乘坐的是冷夜留下的那輛車。不過為了防止相關人員逃脫,司機是由警方提供。反觀那幾個小混混便沒那麼幸運了——他們是不折不扣的飆車族,那車不是非法車輛就是違章無數,因此被毫不留情地扣押並吊銷執照。
如同冷夜所說的那樣,其實那幾個混混並沒有受什麼重傷,而且根據旁觀店員的描述,蘇暖她們的舉動算是正當防衛,而且由於對方手中持有凳子等帶有攻擊性的器物,因此何如楓的舉動並不能構成防衛過當,也真因如此,咖啡店的賠償對方是負有主要責任,而蘇暖她們隻是次要責任。
這就意味著咖啡廳十分可觀的再次裝修的費用中一大部分落在了那幾名混混肩上。而且由於涉嫌故意傷人罪(雖然最後反而被“傷”的很厲害,為乃們的人品默哀一個)還要刑事拘留,外加吊銷駕駛執照、沒收車輛,對於他們來講無疑是雪上加霜。這筆錢雖然還不至於讓他們下半輩子淪為錢奴,但是也足夠讓他們在相當長的一段好似間內掙紮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看著對方一個個的苦瓜臉,蘇暖看向手中那張可以任意書寫麵值的空白支票。
“好好利用那張支票”,冷夜的話有浮現在腦中,不得不說,那個男人雖然性格惡劣,但是真的很有先見之明啊……蘇暖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舉起那張支票表麵淡定內心糾結地說道:“其實,你們可以不用支付咖啡店的損失費,你們的車也可以再買新的……”說到這裏,她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那個一臉糾結的女青年,笑的頗為得意,“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兩人大眼瞪小眼,練習了半天“眉目傳情”,最終,那女青年不得不向現實利益低頭,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我答應你,明天我會帶你去看送我這條項墜的人。”
順利達成目的,蘇暖回去之後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便佩戴著那條項墜同何如楓一起跟著張冰燕——也就是那名女青年——來到了一處合租式公寓套間中的其中一間。
張冰燕手中拎著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和生食,像是探望病人的樣子。不過看樣子她和屋子的主人很是熟悉,因為她並沒有敲門,而是掏出一串鑰匙非常熟練地開鎖。
門推開了,裏麵傳來一個嘶啞低沉的男聲:“燕子,是你來了麼?”伴著這句話,是輕微的木質材料敲地的聲音以及一頓一頓並不十分規律而頗為緩慢的腳步挪動聲,每一步都伴隨著木材敲擊地麵的聲響。
待到那人行至眼前,蘇暖與何如楓不由得同時倒抽一口涼氣:這……到底眼前的男人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傷的如此嚴重?!
眼前的男人的臉上、脖子以及手臂都有分廠明顯的燒傷痕跡,尤其是右側的臉上情形更為恐怖。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但是傷疤十分猙獰,不客氣地說,他這幅尊容出去拍恐怖片,絕對不需要特效化妝。
不僅是燒傷,這男人的雙腿也有眼中殘疾,其中一隻腿已經截肢,另外一隻雖然能夠支撐身體,但是從拖鞋前端露出的畸形腳趾也昭示著這條腿並非看上去那般康健。所以這男人的行走完全是靠著拐杖支撐——那木材敲擊地麵的聲音也是由於拐杖為木質材料的原因。
“怎麼,你帶了朋友來?”男人的語氣有些不快——也是,誰也不願意讓不相幹的外人看見自己殘疾的樣貌,不過是增添別人的談資笑料罷了。
“強子你不要生氣!”張冰燕連忙解釋,“這兩人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強子不耐煩皺眉:“這怎麼可能……”說著他的目光不悅地掃過何如楓,但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蘇暖的臉龐,霎時間麵色變得慘白如紙。
“咣當!咣當!”伴隨著兩下聲響,強子的拐杖雙雙墜地,而他的身體也由於失去了支撐而“噗通”一聲跌在了地上。然而強子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手腳並用的爬到蘇暖麵前,隨後仿佛著了魔一般拚命地在地上磕頭,聲音“咣咣”作響,不停說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害你們的!我是被逼的!你不要來找我啊,不要來找我啊!!”
窄小逼仄的房屋內,男人告罪祈求的聲音近乎崩潰,反而襯得四周愈發詭異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