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險境(2 / 2)

剛開始,蘇暖以為自己難以動彈是因為被凍僵了,後來才發現,自己整個是被雙手反剪綁在背後,整個人都像是粽子一般動也不能動,不過有一點讓她緊繃的心微微鬆了鬆:她的所有衣服都在身上穿的好好地,身上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既然對方將自己邦的這樣嚴實,而且也沒有動過自己的跡象,那麼就能充分說明一件事:那些人很可能長時間不能夠看管自己,因此才會采取這般行動以防止自己逃跑。想到這一點,蘇暖心下稍定,隨即便停止無謂的掙紮,轉而就地躺下豎起耳朵靜下心來看能不能“聽”出周圍的一些情況。

這一聽不要緊,蘇暖發現自己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除卻自己,似乎還有別人。因為她聽到了低低的,細弱的“嗚嗚嗚”的聲音,聽起來既像是求救,又像是哭泣哽咽,而且聽聲音傳來的方向和音色,發出聲音的還不止一兩人!

聽這些聲音都是偏於清亮,並無成年男子的低沉,蘇暖明白,那些綁架自己的人並不在自己目前所處的空間之內。而且似乎遭受“粽子待遇”的應該不是僅僅自己一人,還有其餘女孩(也可能是小孩)也同樣如此。

對於受害人不止自己一人這一點,蘇暖十分困惑。一般來說既定目標的犯罪受害者不是隻有一個麼?怎麼會冒出這麼多人?還是說自己的想法錯了,這並不是針對自己一人的犯罪?

最重要的是,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自己接下去該如何應對周遭的情況呢——蘇暖微微歎氣,暗暗想道:憑借自己的那些線索,冷夜應該能夠找到自己吧。雖然她對於冷夜的人品一點信心也沒有,但是對於這個男人強大的手腕倒是很有一定的信心——至少比冷夜本人的人品有信心得多。

蘇暖這邊暫且按下不提,且說蘇陽一口氣跑出公墓,來到相對安全的公路旁。這時,由於劇烈的運動,他的傷口已經傳來了撕裂一般的痛楚,而且他隱隱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恐怕是傷口二度撕裂而出血了。但是此時的他憂心如焚,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傷口了。幾乎是剛剛脫離險境,蘇陽就立刻打電話將今日公墓的事情大致向冷夜講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並不單純,因此蘇陽並沒有馬上報警。

由於傷口撕裂,蘇陽再度躺進了醫院。而冷夜前去囑咐他一番便打電話叫上幾人趕去事發的公墓。望著冷夜遠去的背影,被推入急救室的蘇陽眼眸中閃過一絲困惑:不知為何,他總感那個男人的表現有些奇怪的違和感,卻又說不上為什麼——明明從接到電話到布置人手調查事件、著手營救工作都是那般迅速而利落,沒有任何問題啊。

後來,蘇陽才明白過來,冷夜當時采取的一係列措施的確是正確的,但是卻太過於正確,而且動作迅捷、謀劃合理——宛如一開始就料到了整個事態的發生。最最重要的是,冷夜的表情一直平淡無波,甚至連一絲慌亂的神色也無。這怎麼是“最重要的女友遭遇意外”之後的正常反應呢?

冷夜趕到墓地的時候,那裏已經再次恢複了初始的寧靜,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冷夜讓人分頭尋找著什麼,最終冷夜在一座墓碑旁邊的枯草堆裏麵發現了蘇暖之前特意尋了機會丟在那裏的東西——她的手機。

手機由於長時間處於待機的狀態,電池已經用去大半。手機似乎經過了格式化,多餘的資料已經完全沒有了,隻餘下一條錄音以及一條短信——這應該是蘇暖為了防止之後找到手機的人找不到自己記錄的信息才故意這樣做的。

想到這裏,冷夜按下那段錄音的播放鍵,不出意料之外,正是蘇暖和對方對話的片段。再按下那條短信,冷夜卻蹙眉: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完全文理不同啊!

可是若靜下心來洗洗觀看,卻發現這些是用簡練的語言描述了錄音片段內相應人物的麵部特征。冷夜之所以看起來文理不通,是因為蘇暖在輸入這些文字的時候手一直是在衣服的口袋裏,而她是看不見手機屏幕的。即便拚音能夠憑借手感盲打,但是相對應的正確漢字卻很難找到,隻能用手機默認的第一個字,因此就造成了“通篇錯別字”的後果,也就是冷夜夠聰明,沒有把這些文字當成是胡亂按下的。

可是下一刻,冷夜卻再一次將手機原狀放回草叢中。冷夜淡漠無情的聲音輕輕飄散在空中:“既然對方已經登台演出,我怎能不給麵子讓對方唱獨角戲呢?不管怎樣,還是得投出香餌,魚才能咬鉤不是麼?”瞥了一眼草叢中的手機,他歎口氣,“難為你能夠在這種突發狀況之下做到這個地步,然而,現在還不是救你的時候。”說著,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隻留下那手機在枯草中折射出孤寂清冷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