秫米:初搗,出淡黃白色,經久色如糯,用作酒者是此米,亦不堪為飯。最粘,故宜酒。
陳廩米:今經與諸家注說皆不言是粳米,為複是粟米。然粳、粟二米,陳者性皆冷,頻食之,令人自利,與經所說稍戾,煎煮亦無膏膩。入藥者,今人多用新粟米。至如舂杵頭細糠,又複不言新陳粳粟,然皆不及新稻粟二糟,陳則氣味已腐敗。
酒:《呂氏春秋》曰:“儀狄造酒”。《戰國策》曰:“帝女儀狄造酒,進之於禹”。然《本草》中已著酒名,信非儀狄明矣。又讀《素問》首言以妄為常,以酒為漿。如此則酒自黃帝始,非儀狄也。古方用酒,有醇酒、春酒、社壇餘胙酒、槽下酒、白酒、青酒、好酒、美酒、葡萄酒、秫黍酒、粳酒、蜜酒、有灰酒、新熟無灰酒、地黃酒。今有糯酒、煮酒、小豆曲酒、香藥曲酒、鹿頭酒、恙兒等酒。今江浙、湖南北,又以糯米粉入眾藥,和合為曲,曰餅子酒。至於官務中,亦用四夷酒,更別中國,不可取以為法。今醫家所用酒,正宜斟酌。
但飲家惟取其味,罔顧入藥如何爾。然久之,未見不作疾者,蓋此物損益兼行,可不謹歟。
漢賜丞相上樽酒,糯為上,稷為中,粟為下者。今入藥佐使,專以糯米,用清水、白麵曲所造為正。古人造曲,未見入諸藥合和者,如此則功力和濃,皆勝餘酒。今人又以麥造者,蓋隻是醴爾,非酒也。《書》曰:“若作酒醴,爾惟曲。”酒則須用曲,醴故用,蓋酒與醴,其氣味甚相遼,治療豈不殊也。
扁豆:有黑、白、鵲三等,皆於豆脊有白路。白者,治霍亂筋轉。
粳米:白晚米為第一,早熟米不及也。平和五髒,補益胃氣,其功莫逮。然稍生則複不益脾,過熟則佳。
稻米:今造酒者是此,水田米皆謂之稻,前既言粳米即此,稻米乃糯稻無疑。溫,故可以為酒。酒為陽,故多熱。又令人大便堅,非糯稻孰能與於此。《西域記》:“天竺國土溽熱,稻歲四熟”,亦可驗矣。
稷米:今謂之米,先諸米熟。又,其香可愛,故取以供祭祀。然發故疾,隻堪為飯,不粘著,其味淡。
罌子粟:其花亦多葉者,其子一罌數千萬粒,大小如葶藶子,其色白。隔年種則佳。研子以水煎,仍加蜜,為罌粟湯,服石人甚宜飲。
醋:酒糟為之,乞鄰者是此物。然有米醋、麥醋、棗醋。米醋最釅,入藥多用。穀氣全也,故勝糟醋。產婦房中常得醋氣則為佳,酸,益血也。磨雄黃塗蜂蠆,亦取其收而不散也。今人食酸則齒軟,謂其水生木,水氣弱,木氣盛,故如是。造靴皮須得此而紋皺,故知其性收斂,不負酸收之說。
醬:聖人以謂不得即不食,意欲五味和,五髒悅而受之,此亦安樂之一端。
小麥:暴淋煎湯飲,為麵作糊。入藥,水調,治人中暑。馬病肺卒熱,亦以水調灌愈。生嚼成筋,可以粘禽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