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為龍舟賽的事進入倒計時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牛力騎摩托車到龍舟賽場去,在經過國道的時候,被一輛皇冠3.0小轎車追尾碰撞,造成左腿粉碎性骨折的重傷,而這輛肇事車輛逃跑。牛力出事的那一刻,丁四喜正在市裏落實有關領導出席龍舟賽的事,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腦袋一下子大了:千方百計把肇事者抓到!
屠然嘯帶著十幾個幹部隨市人民醫院的120急救車一起將牛力送到市人民醫院的。當丁四喜趕到市人民醫院的時候,院長正在手術台上親自給牛力做手術,牛力還處於高度的昏迷狀態。
由於肇事者未找到,再加上牛力的摩托車沒有參與保險,更惱火的是,上個月出納員去市裏辦醫保手續的時候,屠然嘯不在家沒有簽字,這事就一直拖了下來,至今還沒有辦。看來,牛力的醫藥費還得由區政府負責。因為,牛力是去看龍舟比賽的場地,是公事,也就是說,牛力的傷是工傷,就像上次食堂大師傅一樣。這兩年上麵管得嚴,稅也難買了,區政府沒有多餘的錢,除了工資以外,再也沒有別的錢了。上次食堂大師傅住院還是扯了後麵來領工資的幾個幹部的工資,不過那次是由於食堂垮塌,市人民政府最後還是撥錢補了那個窟窿。這次就難辦了,院長說,像牛力目前這種情況,少說也要八千一萬的。丁四喜想了一下,對院長說:“他這是為龍舟賽的事受的傷,算是我們共同的責任,先救人吧。”
院長默許了,說:“那龍舟賽的錢我就暫時不付了!”丁四喜不好怎麼說,也隻好認可!但是,這樣又出了一個麻煩,目前,前期的宣傳工作已經公布了,一等獎兩千元,二等獎一千五百元……這些具體的數字,現在已經不能改。冠名權故然是不能改的,否則,牛力在醫院的住院費也沒著落。萬般無奈之下,丁四喜隻好自己先墊付。因為當時全部按醫院讚助一萬元來做的預算,現在墊付也得要墊付一萬元。丁四喜找來存折本,存折上隻有七千四百多元,離一萬元還差兩千六百元。這兩千多塊錢要借還是借得到的,隻是礙於麵子不好開這個口,更不好說是借來辦龍舟賽的。如果屠然嘯知道自己借錢來搞龍舟賽,會要笑掉大牙不可。但是,再怎麼講麵子這個龍舟賽還得要辦下去啊!
晚飯後,丁四喜打電話找梅子,要她幫這個忙。這段丁四喜因忙於龍舟賽的事,已經好久沒有與梅子親熱了。丁四喜找梅子,梅子以為丁四喜又是要和她做床上的事,便直直地說:“這幾天身體不方便!”
丁四喜一聽便火了:“你以為找你就隻有那事?”
“你找我不幹那事還有什麼好事!”如今的梅子已不再是從前的梅子了,說話的語氣也有些硬了。
“下班後,到忘情水酒家來,我在那等你!”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道理,我給你說了身體不方便咧!”說完,梅子又補充了一句:“來月經,你聽懂了嗎!”也許女人在經期脾氣不太好,梅子還是不同意。
“你這婊子,我有別的事!”
“你罵我婊子,你以為你是什麼好人,還不是嫖客一個!”梅子第一次頂撞了丁四喜,她知道,她現在已是錦旗賓館的正式職工,雖然是你丁四喜把我弄到這裏來的。現在你丁四喜要怎麼我也沒那麼好辦。從心底裏來說,她還想甩掉你丁四喜。
人啊,有時候倒黴起來,喝水都要塞牙,丁四喜越想越窩火,罵了一句“我日你家祖宗十八代”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丁四喜以個人的名義從民政員那裏借了還沒有下發的優撫金,湊齊了一萬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