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回來幹嘛?”濮陽越冷笑。
“哎!你不要誤會哦!”白嵐果奸笑,“這裏可是北漠,又非你太子府,我隻是恰好路過遇上了你,你可千萬不要以為我會乖乖回到你身邊的哦!”
“哼,我也沒指望。”濮陽越一聲輕笑上了馬車,鬆開白嵐果的攙扶,“車子擠,塞不下你,後麵跟著就好了。”
“我……”白嵐果真想嚷嚷說“誰稀罕跟著你呀!”,可是火龍膽花被廖執事遞上馬車送到濮陽越手裏,白嵐果目的不純硬不起來,遂隻好跟著那群侍衛,巴巴地跟在馬車後麵跑,一邊跑,一邊咒他濮陽越體力不支累死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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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孤煙酒肆果然孤寂而又固執地繚繞著屬於它亦屬於這片大漠的一縷炊煙嫋嫋,彰顯它無盡的蒼涼和蕭瑟。
好在外頭看起來破敗,裏麵倒還算幹淨敞亮。
隻是廖執事站在車外,無論如何都喊不出來馬車裏的濮陽越。
白嵐果湊過去問怎麼回事。
廖執事說太子爺沒反應。
白嵐果可不管有禮無禮,掀起簾子一看,濮陽越正歪著腦袋躺在車廂裏睡得香沉,回頭對廖執事笑:“睡著了。”
濮陽越累極了而睡著的模樣就像個毫無戒備的孩子,純淨無邪,不似睜開眼睛的時候,周身透出來的冷冽威嚴和腹黑潛流。
白嵐果看得有些入迷,喃喃問廖執事:“那火龍洞裏頭,究竟是怎樣的光景,累得他這般不堪?”
“火舌繚繞、熔漿蔓延,火龍膽花開在火海中央,需要提氣屏息越過烈焰、踩著熔岩抵達火海之央摘取,十分耗費體力,也難怪太子爺撐不出在路上就睡著了。”廖執事歎道,“隻是這樣一來,到底該不該叫醒他呢?”
“當然別叫醒他啦!”白嵐果道,“馬車雖不及床榻舒適,但好過美夢被你打斷,不如你去忙你的,我來幫你看著太子爺?”
知道他要去打點客房並安排侍衛紮寨露營,畢竟這小小一個酒肆住不下二三十人,白嵐果巴不得他忙到暈頭轉向,好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和勇氣接近熟睡了的濮陽越,順手牽走他懷裏的銅盒。
念在白嵐果到底曾是濮陽越保鏢的份上,廖執事單純地以為她沒有惡意,便真將濮陽越交給了她,然後帶著眾侍衛一邊紮寨去了。
白嵐果慫恿許青竹給她把風,自己則屁顛屁顛地爬上了馬車,掀起簾子鑽了進去,一眼就巴巴地瞅向那隻雕花精致的銅盒。
擔心濮陽越到底是功夫高深莫測之人,即使是熟睡了也不好輕易接近,白嵐果躡手躡腳、動作極輕,好不容易趴在了他身邊,便竊喜著伸出爪子去抓銅盒。
指尖才觸碰到盒子,就一個激靈縮了回來。
好燙!燙得指腹通紅。
那火龍膽花嗜火,離了火不久便要枯萎,所以得養在火中,可這銅盒裏三層外三層,就算溫熱也好,總不帶外頭這麼滾燙的吧?
白嵐果東瞅瞅西瞅瞅,忖著要拿走這個東西,還得找塊隔熱的布抱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