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妖魔(2 / 2)

“自己的命運本就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一味指望別人來搭救可憐的自己,那麼,你還是繼續可憐下去吧!因為沒有誰有必須拯救你的責任和義務,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有誰是你的救世主,那麼,也就隻有你自己了!”

“可是,我沒有力量……在這個秘法世界之中,你知道的,力量是多麼重要……”木門花枝囁嚅著,在強烈的震驚之後,回過神來,試圖為自己辯解。

“借口!”妖魔則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懦弱的人,即使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也是廢物一個;而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隻要擁有強大的內心,也沒人敢直視他的眼睛!”

“你的可憐,源於你不為自己爭取、不去反抗不公的可恨,是——罪有應得!你這樣的廢物,活著也是礙眼,既然你那麼想死,大爺我就來成全你吧——”

懦弱的人,即使擁有再強大的力量,也是廢物一個;而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隻要擁有強大的內心,也沒人敢直視他的眼睛;而一個人的可憐,源於他不為自己爭取、不去反抗不公的可恨——是這樣嗎?

好像,真的是這樣啊。

“花枝……對不起,爹娘也是沒有辦法,所以隻能把你賣掉……不過,即使在大戶人家做奴隸也是能夠吃飽肚子的,比跟著我們強……”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去反抗、去說不——

“把你的饅頭給我一個!反正你個子那麼小,自己也吃不完。”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去反抗、去說不——

“這是我今天要洗的衣服,可是老娘我今天手酸,你就一起洗了吧!”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去反抗、去說不——

“把這個放到那小子的飯裏,他信任你,不會懷疑。還有,不要耍花樣,你的父母可在我手裏——另外,我要殺死你,易如反掌。”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去反抗、去說不——那麼,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可是,來不及了吧?那隻妖魔要殺死自己了啊,自己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一直在往下墜落啊。就好像過往的人生一樣,當墜落成為一種習慣,便也就不再想著去掙紮了,直到最後終究會砰地一聲,摔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可是,如果自己從一開始墜落的時候,就去奮力地反抗和掙紮呢?

那麼,就唯一一次吧,為自己這個爛泥一般糟糕且短暫的一生,反抗一次——即使什麼都改變不了,然而自己最起碼為自己的人生盡力了不是嗎?

“我不想死——”黑暗深處,傳來不斷墜落的木門花枝的聲嘶力竭的大喊聲。

然而那隻妖魔卻依舊隻是高高在上地冷冷望著,無動於衷。

“求你不要殺我——”喊聲更大了。

墜落卻還在繼續。

“我想活下去——”

墜落沒有停止。

“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向那些欺淩過我的人!要向不公地對待過我的命運!加倍奉還!”

“你說的——可是真的?”墜落戛然而止,妖魔勾了勾手指,木門花枝的身體又快速地升了上來,“我就喜歡這種,對這個世界滿懷著報複和憎惡的心態——那麼,就讓我們做一個交易吧。”

“我將自己的一半血液移植給你,將你變成半魔之人,賜予你力量和新生。然後,你要在我的吩咐下,幫助我解開這個可惡的封印——怎樣?”

“怎樣都無所謂了,嗬嗬,嗬嗬嗬,”因為瀕臨死亡的極度恐懼和劫後餘生的巨大喜悅,兩者之間的強大反差,木門花枝激動得有些神誌不清,“隻要……能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