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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夕:……

紈絝行程第四站;逛燈市,砸無辜攤販。

鏡頭向外轉。巷口晃晃悠悠過來對挑擔的老夫婦,還冒著熱氣的攤子往殤夕麵前一放,立刻有‘惡奴’上前推推搡搡把兩夫婦拉到旁邊。還給擋了塊黑布。

火靈完成任務跟著一塊過來了。他比地上那個‘父’幸運,好歹活著。給宗主重點介紹:“主子(有外人的時候叫主子),這個是真的,我去街上找來的。都談好了。砸攤子給十兩,台詞喊的好加十兩。要是您砸痛快了,就再給加二十兩。”

老太太從黑布後麵探出腦袋,扯脖兒喊台詞‘別砸,別砸,沒王法了。’然後笑眯眯道:“姑娘,你砸吧,沒事兒。就是小心點兒,仔細燙著手。砸的時候站遠些,不然你過來我這裏,站簾子後頭砸。”人還慶幸呢:“真是太好了,有了這幾十兩銀子,以後日子就好過了。”

火靈馬上駁斥:“大娘,您往後站站,別伸頭,再傷著。還有,我們主子從來隻論金子。”

殤夕:……

開砸。邊砸邊罵:“開什麼玩笑。一碗混沌兩文錢?怎麼不去搶啊?”

“姑娘,是元宵。五文錢。”老漢探出腦袋更正。

“哦。”殤夕愣了下,細看,果然是元宵。更怒:“一碗元宵五文錢?咦?還是肉餡的。”

旁邊一圈捧哏的:“紈絝啊紈絝,太紈絝啦。真紈絝啊。”語氣歌功頌德。

砸爽了,群眾演員領盒飯退場。西林樓新掌櫃捧上特級毛尖,激動的直哆嗦。殤夕潤了潤嗓子,想想發覺不對:“不是‘逛燈市,砸無辜攤販’?燈市呢?”

地魁從地上蹦起來,大氣揮手。巷口整齊劃一跑步進來兩隊‘小廝’?人手一盞花燈。同時另一隻手掌心向外翻開,個個手心都有字。地魁:“宗主,這都是今年最時興的花燈,每盞燈上麵都有燈謎。您猜吧,保證您全能猜著。”

殤夕:……

於是這一年的元宵節,殤夕提著鳥籠子,踩著小靴子,帶著哼哈二將還有一眾惡奴。把這樣日子裏該幹的都幹了。堅決不看迷底的結果是三四十盞燈裏,她隻猜中三題。聽人哄了三遍‘文成武德,一統江湖。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她恍恍惚惚的想起那個有電腦有電視的時代,那個其實不大好混的地界兒。勉強說起來,她好象還是有兩個熟人的。比如那個腦子特別靈光的,還有那個手腳一點不慢的。

這一年的元宵節。睿王原仲臣第一次看到殤夕。當時她從西林樓裏出來,正要上暖轎。

原仲臣那時候還不知道殤夕是誰,隻知道自己忽然就動不了了,全身被凝固住一樣。那樣纖弱軟嫩的小人兒,卻打扮的無比囂張。她穿著寶石紅雲錦長裙,外罩水光油亮的黑貂皮大氅。那定然是極好極珍貴的皮子,通體沒有一根雜色。她梳著高高的發辮,戴紅寶石發冠。黑貂皮護額中間同樣裝飾著碩大一顆紅寶石。

她有張奪天地造化的麵容,仿佛集萬物靈氣與一身。原仲臣隻看了一眼,便再不敢多看。甚至不敢描繪形容。他怕,怕自己會受不住衝上去,變成他心裏最憎恨的那種人。

她看來很高興,眉眼都帶著笑。寬大袖擺裏隻露出幾根尖尖小小,白皙精巧的讓人心疼的小手指頭。隨意搭在丫鬟的胳膊上,卻象是在輕輕撓著他的心肺。

她一定是那家高門裏進京過年的親戚吧。原仲臣這樣想著。因為他從沒見過她,也沒見其他貴女出門會擺開她那樣的排場。赫赫揚揚前呼後擁,光小廝就帶了三四十個。呃?!為什麼是小廝?出門不帶護衛,帶這麼多小廝有什麼用?真是太亂來了。難道不知道這裏是京城,是權貴紈絝雲集的地方。萬一被什麼人衝撞了怎麼辦?要是被什麼人不管不顧的強搶了去怎麼辦?不行,他應該去提醒她,讓她知道這樣究竟有多危險。然後再安全的把她送回家。也許,可以順便見見她的父親。就這麼辦……呃……,好吧,人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