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想念江子楚的時候,韓淼卻處於內心極度的糾結中。
“東方啊,你說我該不該理天佑啊?”
我不理會她。
“東方啊,我不理天佑不太好,但是我不能對不起唐陸林呐!”她走了幾步,繼續感慨,“你說我怎麼這麼受歡迎呢?”
我冷哼一聲。
她又問:“東方啊,你說我到底該不該理天佑啊?”
我:“……”
她繼續問:“東方啊,我不理天佑到底不太好,但是我到底不能對不起唐陸林呐!”她走了幾步,繼續感慨,“你說我到底怎麼這麼受歡迎呢?”
我繼續不理她。
她一跺腳:“東方啊,你說我到底到底……”
“停——”我終於忍不住喝止了她,無比怨念的說道,“姑娘,麻煩你別自戀了成麼?”
說話間,窗外清風徐徐,吹開了窗戶。韓淼瞥了一眼,並不理會,繼續道:“東方啊……”
我忙捂住耳朵,卻忽然看到一個身影從窗外飛身而入,對我比了個噓聲的手勢。我定了定神,微咳一聲,想不到天佑竟會這麼快趕到這裏。
韓淼卻渾然不覺,仍然沉浸在自我美好的世界中無法自拔,又問道:“東方啊……”
我生怕她繼續重複那幾句話,趕忙問道:“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她微微笑了笑,仿佛十分開心:“是什麼啊?”
我望了天佑一眼——他輕功果然不俗,韓淼竟然都絲毫沒有發覺,我有心陷害韓淼,於是正色問道:“我想問你,唐陸林和天佑二人,你究竟喜歡誰?”
她托腮思考了良久,哀歎一聲,說道:“其實我對他們二人都喜歡的很,奈何唐陸林沒有容人之量,他又是為了我離家出走,自然要多擔待他一些。”
我“嗯”了一聲,頗有深意向後望了一眼,問,“那你是喜歡誰多一點兒?”
她思考了片刻,慢慢道:“還是唐陸林吧……”
我看到在屋內角落裏的天佑微微震了一震,又聽韓淼道:“當然,對天佑是愛。”她說完,轉過身去望著天佑,討好似的嘿嘿笑了兩聲,“是不是,天佑?你終於來了。”
我登時覺得十分無趣,原來她早就發現天佑進來,隻不過耍著我玩兒。
天佑卻冷笑一聲:“誰信你?”
韓淼指天發誓:“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然我……我……”她一著急,指著窗戶道,“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我微咳一聲,指出一個事實:“你從這兒跳下去也摔不死。”
我是好心提醒她發誓靠譜一點兒,誰知她怒瞪我一眼:“那就咒我從這裏跳下去也能摔死!”
我身形晃了晃,覺得十分頭暈。
天佑不再理會她,隻望著我道:“子楚寫信要我來醫治皇上。”
我點頭:“的確如此,皇上目前病得十分嚴重。”
他幹脆道:“給我皇宮的地形圖。”
我兩手一攤:“我沒有,但是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替你弄來。”
“要快。”他淡淡道,“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不相幹的人耽擱。”說完掃了韓淼一眼。
我頷首道:“我這就去。”
走出去兩步,又回頭打量韓淼:“你不走?”
她支吾道:“我去幹什麼,你一個人去足夠了……”
我鄭重地將天佑拉過來:“那你跟我一起去吧,你跟他在一起,我不放心。”
韓淼臉色一黑:“你給我放手!”
我遂然放開了天佑的手,飛一般的逃出了窗外。
想來有門不走,隻能跳窗,悲哀啊悲哀。
這天白天我來尋找武月逸,趁著午休守衛換崗的時間溜進去,開門見山:“我要一份皇宮地圖。”
武月逸見我來了,十分歡喜,立刻道:“你是有辦法了麼?有了麼?有了麼?”
“……”我僵了片刻,想說子楚有了,最終隻點頭道:“先醫好皇上是正經。”
他興奮地“嗯”了兩聲,推了推身旁的姚沐靜,“你聽到沒有?還不快畫圖?快畫快畫。”
姚沐靜懶懶看她一眼:“你求我?”
“誰求你?誰求你?誰求你?”武月逸跟姚沐靜大眼瞪小眼,一瞪到天黑。
我有心多給韓淼和天佑獨處的時間,也不介意,便在一旁的紫檀木躺椅上沉沉睡去。打了個哈欠,睡醒了才發現他們二人仍然沉迷於這個遊戲無法自拔,不覺道:“二位,雖說你們夫妻情深……”
“誰跟他夫妻情深?”他們倆異口同聲,還夾雜著唐陸林的尾音,“誰?誰?”
我撫了撫腦袋:“王爺,夫人,皇上還在等著呢。”
武月逸一聽皇上,方才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倒在地,活動活動筋骨,說道:“我可要說清楚,我求你——完全是為了皇帝姐姐。說清楚,說清楚。”
姚沐靜含笑鬆了口氣,顯然保持了一個姿勢太久十分辛苦,說道:“好。”她這才提筆,很快把皇宮各處宮殿畫的一清二楚。
我接過來歎道:“夫人好記憶力。”
“不敢。”她微微一笑,“比不上姑娘心思縝密。”
我幹幹一笑:“我這都是忽悠別人的。”又對他們二人道,“估計這兩日就會有人入宮替皇上治病,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們當天能夠進宮去見皇太夫。”
“見那個老不死的幹什麼?幹什麼?”武月逸罵道。
“有進步,這次隻重複了一變。”姚沐靜搖著扇子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