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本來已經走出門外的魅女忽然折了回來,子悠頓時雙眼冒光,這是準備改變主意了嗎?卻見魅女指著未闔說:“你,給我安排個住處,記住,大門必須向陽,推開窗子就能看見花草,周圍必須安靜,設備必須優雅。”
未闔磨牙,子悠卻覺得欣慰,幸好爹爹沒有把她娶進家。
對於子悠來說,不吃肉就等於讓每日**聲色的人忽然禁欲一樣痛苦,但是偏偏現在子悠又十分清醒,於是理智戰勝了情感,為了能重見天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認了,但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於是子悠明智的將自己關在屋子裏“潛心修煉”--製毒煉藥,以此來打發自己對肉類的渴望。
嗚……子悠頓時覺得自己悲哀了,還是喝苦藥吧。
未闔自從知道了魅女的真實目的後,就一直有些愧疚,畢竟人家主動送出半條命來救小姐,自己卻一直對人家懷有敵意,於是未闔開始學著想魅女示好。
魅女給子悠治療的第一天,為了讓魅女可以心無旁貸不受打擾,玉謙屏退了眾人,隻留下未闔一個人幫助魅女,為了彌補先前的失利,未闔便勤快起來。
“把茶杯拿過來,還有紗布。”
為了不讓魅女走光,當然還是隔了一層紗帳,未闔將東西小心翼翼的遞進去,隻聽見似乎是刀子刺破肉體的聲音,接著便是魅女壓抑的呻|吟,子悠當然不會光看著,立刻拿著茶杯接住那流淌著的滾燙著的鮮血,因為傷口不是很深,所以不一會傷口就不流血了,茶杯隻有大半杯,魅女深吸了一口氣,在傷口上用力撕扯了一下,頓時疼的冷汗直流,終於是放滿了整整一個茶杯,之後子悠便按照魅女提前說的步驟幫她迅速上了藥,穿上外衣,然後便喊來在門外守著的未闔,將魅女抱去廂房休息,走之前魅女還特地指著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一碗藥說:“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上,給我喝的幹幹淨淨!”
從幫著魅女放血到看著一碗藥大功告成,冒著熱氣擺在自己麵前,子悠也從開始的臉色蒼白,到現在的平靜無波,反差著實有些大,玉謙歎了一口氣:“你乖乖喝了這碗藥,我去看看魅女。”說完便走了,隻剩下遲暮一個人安靜的站在子悠身後,子悠的表情很不對勁,他不放心。
盯著眼前的這碗藥,遲暮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就在他想提醒子悠藥快要涼了的時候,子悠忽然端起碗,把這碗濃稠的湯藥喝的一滴不剩,遲暮不由得驚訝,原先如此厭惡和苦藥的子悠,怎麼這次竟然如此豁達,一口氣就喝完了藥,難道這混了一茶杯鮮血的藥,會別有風味?
在遲暮看不見的地方,子悠偷偷擦了一把眼淚,她實在不明白,連她自己都嫌棄的子悠,有什麼值得別人為之付出生命的?
於是,之後的幾天都是如此,未闔充分的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在魅女取了心頭血昏迷醒來後的第一時間給予了她如子悠般的優厚待遇,魅女蒼白著一張臉,卻還有心思跟他開玩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每次我醒來都能瞧見你。”
未闔知道她毒舌,也不跟她計較,看在她傷員的份上,也算是盡職盡責,侍奉的魅女很是舒服,這讓被丫鬟伺候了一輩子的魅女也起了想要個少年來侍奉自己的心思。
有禍必有福,魅女每天放一碗血,得到的回報便是玉謙的每日關照,自從魅女為子悠取血以來,玉謙必然會天天來看她,這便少不了一番問寒問暖,雖然不過是幾句客套話,卻讓魅女感動的想哭。
有什麼能比自己的付出被別人珍視更能讓人覺得欣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