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順著窗台溢進屋內,銀光灑滿了一地,這樣美麗的月色,魅女卻無暇顧及,因為此刻對於她來說,玉謙溫和的目光,比這月色更加迷人。
玉謙的神色有些抑鬱:“你該早些告訴我,飄渺宮的鎮宮之寶就是你的心頭血。”
當時魅女並沒有說出真相,隻是說自己有特殊的法子可以治好子悠,遣退了所有人,隻有子悠和未闔事先已知曉,魅女卻嚴令他們不許透露一點口風,未闔也是因此而覺得愧對於魅女。
魅女虛弱的笑著:“早告訴你又怎樣,就不救你那寶貝閨女了?”
對於人心的控製,魅女一向掌控的很好,不需要得到過多的回報,隻要賣出一個人情,再稍稍加入一些愧疚作為調劑,讓對方即使從各方麵給予更多的回報,也不能忘記今日她所付出的恩情,如此一來,這便是魅女所想得到的最佳結果,即使沒有預先所料想到的圓滿,也不至於完全沒有效果,這比之前的冷漠與厭惡,魅女已經覺得好了許多。
玉謙果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端過來放在桌上恢複元氣的良藥。
魅女雖然希望他愧疚,但是也不希望玉謙就此不能麵對她,於是她又換了口氣:“我早就說過了吧,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你並沒有逼迫我,是我自己忽然衝動,想救你女兒,畢竟那樣可愛的姑娘,誰希望她小小年齡就香消玉殞啊。”
玉謙的動作頓了一下,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小心的把藥端到魅女麵前:“趁熱喝了吧,按照你的說法,還有三天才能結束。”
魅女狡黠的朝他笑了笑:“我雖然受傷是在胸口,但是膀子移動便會牽動了傷口,玉閣主便好人做到底,喂我喝了這碗藥吧!”
玉謙愣了一愣,魅女知道他心動了,於是趁熱打鐵,故作生氣道:“人家可以為了你的心肝寶貝兒命都不要了,你難道連一碗藥都不能喂我喝了嗎?”
按照魅女的說法,她必須要連續為子悠放七天的心頭血,再加上她的獨門秘藥,一並服下,若是有效,七天之後便能解毒,她現在已經放了四天的心頭血,勉勉強強還能用一身武功支持住,但是失血過多還是使她麵色蒼白,頗顯虛弱,這模樣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可能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慘象,但是偏偏魅女是個絕色的美人兒,她的一顰一簇皆是極美的畫麵,現在她朝著玉謙深情的望去,那眼中的渴望讓玉謙著實不忍心:“當然不是,姑娘的大恩大德玉某實在不知如何回報,喂一碗藥也是應當的。”
於是他當下把手中的藥放在一邊,小心翼翼的將魅女扶著坐起,再一勺一勺的舀著藥喂給魅女,這藥有多種補血的名貴藥材熬成,所謂良藥苦口,可想而知那藥的味道,但是魅女卻喝的甘之如醴。
兩人相顧無言,一碗藥很快便見了底,玉謙扶著她躺下,細心至極,幾乎讓魅女誤以為玉謙愛上了自己,但是他的舉動又沒有絲毫的逾越,完完全全都是君子所為,魅女知道自己不該奢求什麼,但是一顆滾燙又孤寂的心卻又蠢蠢欲動。
玉謙完成了這一切,便站起身,端了藥碗:“魅女姑娘早些休息吧,在下就不打擾了。”
他剛想轉身離去,魅女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於是玉謙回頭看向她:“怎麼?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魅女欲言又止,沉默一會後下定決心要說出的卻是另一句話:“你不問我,為什麼我的血可以解毒嗎?”
玉謙溫和的彎起嘴角:“姑娘能救我女兒已經是萬幸,玉某怎麼又能窺視飄渺宮的秘密的呢?此事玉某絕不會再提,姑娘好生休息吧。”玉謙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來又問:“姑娘這般匆忙離開,飄渺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