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嬈點了點頭,“你是個機靈的,看著打理就是。”
心燭笑了笑,歡快應了是。
梳子從伊嬈的青絲中穿過,順滑到尾,心燭小心翼翼的捧著手裏的發絲,神色卻是明媚的厲害。
“小姐的頭發,烏黑發亮,順滑無比,看了當真是讓人羨慕。”
伊嬈抬手摁了摁額角,笑了笑沒有說話。
看著伊嬈的這個笑容,心燭手中一頓,梳頭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見人怔住了,伊嬈眉梢一挑,輕聲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心燭眨了眨眼,手上重新動了起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聲解釋道:“剛剛看小姐的笑容,看的竟是有些呆了。剛剛不曾仔細看,竟不知道,小姐笑起來,竟有跟主人有幾分相似。”
“相似?”伊嬈看了看鏡子裏的人,回想著張令琰的那張臉,沒有找到半分相似的地方,“我怎麼覺得我與大長老在容貌上並無相似的地方?”
“不是容貌相似,是笑容的感覺相似......”
心燭低著頭,一邊幫伊嬈梳著頭發,一邊回憶著說道:“大約是在四五年前,主人雖然為人清冷,但卻還不像現在這麼不苟言笑。主人,平時看見宗主和一些晚輩,也算得上和顏悅色。那是主人的笑容跟您現在的笑,感覺真的是相似極了。
可惜,自從五年前,主人率宗內弟子前往麗雪山圍剿邪修組織回來之後,整個人就像變了一樣,就幾乎再也不笑了。”
“圍剿邪修”這四個字,刺激的伊嬈眸中一動,但她卻並沒追問,而是輕笑了一聲道:“幾乎再也不笑了,我看著怎麼不像呢?”
心燭一邊綰著發髻,一邊笑了起來,“所以說奴婢高興啊!原本聽說那天在試煉殿上,主人對小姐一見如故,對小姐頻頻展露笑容,奴婢還覺得是謠言。
但最近,看著主人隻要跟小姐相處一段時間,哪怕離開之後也是心情大好,奴婢就相信,主人對您啊,是真的一見如故,打心眼裏喜歡您!”
伊嬈笑了笑,沒有接話。
張令琰的心情愉悅是真的,但是不是對她一見如故,喜得愛徒而心情愉悅,那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見到了可以為自己所用的棋子,布局之人也會因為有利可行,而一樣的開心愉悅。
見伊嬈笑,心燭也跟著笑了起來,“小姐笑起來真好看,比板著臉嚇人的時候好看多了。”
伊嬈輕輕挑眉,也沒有要責怪的意思,而是開口詢問道:“你倒是不似這宮裏一般侍女一樣沉默寡言,顯得格外歡脫,難道這大長老的身邊的人,就是與眾不同嗎?”
“才不是呢!”心燭撇了撇嘴解釋道:“奴婢雖然性子活脫了些,可也懂事,在大長老麵前是決計不敢放肆的。心昭姐姐是陪大長老從小長大的,性子都隨了大長老,一貫的成熟穩重。主人說,怕您嫌心昭姐姐沉悶無趣,才派我來伺候的。你不會是嫌奴婢話多吧?”
“話是不少......”
心燭癟嘴,小聲嘟囔道:“那奴婢不說話了!”
伊嬈失笑,抬手摁了摁眉心,“你倒是有幾分可愛,我的紫琅閣尚還沒有掌事的,我要管師傅要了你,你可願意?”
心燭怔愣了一下,隨後笑著回道:“小姐這說的什麼話,伺候主人和伺候您是一樣的,都是奴婢的榮幸!”
伊嬈點頭,沒在說話。
心燭此時也綰好了發髻,伸手將金簪固定在了伊嬈的發頂,“小姐看看,這樣可以嗎?”
伊嬈抬手扶了扶簪子,看著鏡子裏簡約大方的打扮,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
“小姐喜歡就好。”
心燭笑了笑,伸手拿過了桌麵上的珠鏈,幫伊嬈帶到了脖子上,“這金簪和珠鏈上的紅寶石是宗主賜予主人的,是海中島上所獨有的,色澤飽滿,稱著小姐的膚色和這身禮服,果真是好看。”
伊嬈伸手指挑起了脖子上的珠鏈,看著鏡子裏鮮紅如血的寶石,不由問道:“今晚的宴會,很是重要嗎?連上雲宗的大長老都這麼重視?”
心燭笑著搖了搖頭,回道:“晚宴再不重要,也是您來上雲宗入永乾宮後的第一次參加宴會。主人必會盡力為您準備,怕委屈了您。
原本,心昭姐姐還擔心,說是主人這般為您準備打理怕是會找人嫉恨,但主人說了,給您多麼大的榮寵您都擔待的住,即便是不給您這般添置,就憑您的天資也會惹不少人嫉恨,這些無非就是些錦上添花的東西,您必然承擔的起,也承受的住。
嘻嘻,奴婢還是第一次聽主人這般讚許過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