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質問的寧振遠一愣,他皺起眉頭,壓下了眼底的慌亂,又朝主位磕了一個頭,“宗主明鑒,闌忻師妹完全就是在強詞奪理,現場的情況我們都不知道,師妹身上的玉佩是如何掉到現場的,我們自然也不會知道!但這玉佩的確就是在現場發現的,師妹若是解釋不了,反倒是用這種歪理駁斥證據,莫非是心虛不成?!”
聽了寧振遠的話,寧情裳不由皺起了眉頭,她看著伊嬈,沉聲問道:“你的玉佩,怎麼會在三長老的房間裏?”
伊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是被有心之人偷取了交給了某些想算計我的人,然後就有了今天的這場戲。”
“你什麼意思?!”寧振遠又瞪了伊嬈一眼。
伊嬈笑了笑沒有答話,伸手撈起了地下的玉佩,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沒什麼意思,我還想問你,和這個外門子弟合夥陷害我是什麼意思?”
說著,伊嬈起身拱手朝寧世鴻行了一禮,斂起了臉上漫不經心的神色,顯得十分嚴肅,“宗主明鑒,闌忻昨天傍晚回閣之後,就再未出過閣,汐蘭閣的侍女都可以作證,而且剛才闌忻的質問,振遠師兄顯然也是避而不答,答非所問,那按師兄的意思,闌忻是否也可以認為,振遠師兄他也是心虛呢?”
“師妹說我可笑,那師妹這番言論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之前思決說見你趁夜進入過百春殿的內殿你不曾否認,如今又說自己昨晚從未出過汐蘭閣,這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寧振遠冷冷一笑,拱手朝主位行了一禮,“闌忻師妹所言前後相悖,還請宗主明鑒。”
此時,寧情裳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寧世鴻轉著手中的碧珠,目光落到了寧情裳的臉上,沒有開口說話。
寧情裳抓著扶手,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闌忻,你昨晚到底有沒有離開過汐蘭閣,去過百春殿?”
伊嬈沉眸,心中各種心思傾軋,但她並未疑遲,十分堅定的開口回道:“闌忻昨晚自傍晚回到汐蘭閣之後就再未離開過,剛才我不曾急於反駁,隻是因為這個外門弟子的話本就漏洞百出算不得證據,闌忻清者自清,才並未放在身上。
況且這個外門弟子,與我之前還有私怨,我還以為隻是他心懷不滿,才胡言亂語壞我名聲,心想不必將這種跳梁小醜放在心上。”
說到這,伊嬈突然嘲諷一笑,頗含深意的看了寧振遠一眼,“但是,闌忻現在才知道,原來這跳梁小醜背後還有著幕後主使,目的不是為了髒闌忻的名聲,而是想將毀了闌忻,又或者他的目的不僅僅是闌忻,而是闌忻身邊親近的人。”
說到“親近的人”時,伊嬈意有所指的看了主位的兩人一眼,暗示之意明顯。
聞言,寧世鴻手中的碧珠驀地一停,大廳裏的氣氛驟然沉冷了下來。站在寧世鴻身邊的寧隨立馬跪在了地上。淩軒眸色微變,起身站在了伊嬈身後。
大廳裏跪伏的那些內門外門的師兄弟們也都伏低了身子,屏住了呼吸,力求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一個不小心發出個什麼聲音,成為宗主大人的出氣筒。
反觀伊嬈倒是十分坦然的與寧世鴻的目光對視著,絲毫不見膽怯和瑟縮。
寧世鴻盯著伊嬈看了半響,然後又將視線移到了寧振遠的身上。
寧振遠渾身一僵,但是心中卻拚命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
寧闌忻這個女人狡猾陰險,明明她根本解釋不了自己的玉佩為何會在現場,明明證據直指她就是凶手,她卻能東扯西拽,胡說一通,雖然沒有絲毫道理,卻容易讓人多想......
寧振遠吸了一口氣,心知此時若是落了下風,不但難以將這個殺人凶手拿下,反而會被對方栽贓上一個構陷的罪名!
寧振遠咬了咬牙,膝行上前幾步,俯身叩首於地,語氣激動,語真情切的說道:“宗主明鑒,振遠隻是根據認證物證,如實說出自己的疑問。一直以來,顧左而言他的人一直都是闌忻師妹,振遠從不曾多說一句跟此案無關的話!振遠隻是一心想要得知真相,抓住殺害我父親的凶手,才會如此焦急,就算有失態之處,也絕無其他二心,宗主若是不信,振遠願以血為誓以證自心。”
說著,寧振遠猛地直起了身子,運氣為刃就想往自己手心上劃。
寧世鴻眸光一凜,揮出了一道勁氣擊偏了他的手腕。寧振遠身子一歪,趴倒在了地上。
伊嬈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點,心中不由一頓。原本她已經幾乎可以認定,寧振遠就是設計要拿著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來誣陷她,但是現在她倒是有些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