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張良計過牆梯(2 / 2)

不多時,殿外便傳來唱號內監的唱頌之聲:“伏魔威武大將軍~舍磨氏金王到!!”唱頌的長音拖出很遠,悠揚婉轉。我們身後不遠處的宮廷編鍾樂隊便清雅的演奏了起來。

一首“至如歸”,演奏得聲聲入耳。恰到好處的敲擊,使得聲音正好搭在可以聽見又不影響交談的界限上,凸顯出樂隊的訓練有素。

大殿外一陣有力的甲胄撞擊聲傳了進來。眾人都側目而視。一隊全副武裝的戰將昂首走了進來,雖說全副武裝,可兵器早已被在之前卸下了,所以說這也僅僅是秀肌肉罷了。隊伍的最前端走的是一位身披獸皮內襯銅甲的高大武士。腰間的征裙上滿是灰塵,頭頂虎頭戰盔,左鬢邊一支雉雞翎,人一走它就顫,煞是威武;身後跟著一位薩滿巫師,腰間小瓶子、小罐子、各種骨頭琳琅滿目;隨後跟的是兩位彝人少女,貼身短打扮直收得緊沉利落。皮條勒住散發,赤腳打著綁腿,寸步不離前者;隨後的是同來的諸位將軍,也劇都是英勇果敢不可一世。這一眾人在那位老隨仕的陪伴下步入正廳。最前麵的一位王者,在上垂手第一個位置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並高傲地環視了下垂手的諸位大人,然後得意的將眼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那好比鋼鉤的目光,直勾勾的往我的肉裏盯,我也完全亂了方寸。

我滿麵羞紅的神態,被身邊的杏兒看了個滿眼。我正手足無措時,她在一旁捅了我腿一下,我回神一看,原來是她的狼毫中鋒筆,畫來了。

最要命的是我負責畫的就是這位貴客,他又時常的盯著我。含羞的我隻能是紅著臉勉為其難的描著墨線,繪製著他健碩的輪廓。

“嗬嗬嗬,王弟別來無恙啊?”大王的明知故問說的很假,假到他自己都略有尷尬。

“駱駿謝過王兄,隻是前時多同舊部的那幾個反賊老家夥一直興風作浪,煞是惱人!不過如今已經被我肅清了!王兄可歡喜?”他目露凶光,直瞪著日漸蒼老的撒罵王。

撒罵王身子微微一抖。要知道這多同氏是舊時的王族,世襲罔替。自己初登寶座之時,曾特意頒發過免死金牌與他們,意在永罷幹戈,重歸於好之意。如今偏安於西南一隅,久不問世事。怎麼就會得罪到他駱家兄弟呢?這擺明了是掃除他上位的每一塊絆腳石嘛!心可真毒!

不過大王馬上就笑臉相迎:“好!來人!快快獻舞給金王祝賀!”說罷,殿角的內監衝著裏麵一揮手,數名身材曼妙,僅著九絲籮紗衫的舞姬便匆匆地跑了上來。熱舞一曲“破陣舞”。

既然是跳“破陣舞”,那就一定要手持利刃。這數柄利刃也被提前擦拭的光彩照人,為舞蹈增色。隨著她們跳舞,酒宴也開始匆匆擺下。金王自顧自地滿滿斟了一杯酒,一半灑於地下,令半杯對著大王一拱手,一飲而盡。

大王象征性地抿了一口,撚髯看著眼前的這些場景。不過這金王卻目光謹慎,另有心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