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墓前(1 / 2)

輪到許文軒上前憑吊的時候現場的人員基本上走得已經差不多了。

本來他就是無意之中到這裏來的,穿的衣服就格格不入,在某人授意之下,原來發菊花的工作人員抱歉地對許文軒說,花沒了。

花籃當中明明還放著剩下的花,許文軒也不著惱,他知道除了那個楊主任,自己犯不得跟他們理論。

梁鏡山的墳墓到也算是尚風尚水,家屬在兩邊立著,接受憑吊者的慰問,不過多都隻是走過場的意思。

梁鏡山的遺孀拉著女兒的手站在墓的左邊,而其他親人則站在墓的右邊,包括那個十幾歲的兒子,一眼看上去,涇渭分明。

許文軒眼明,在右邊的家屬隊伍當中,看到了孫美美,他正想找個祭拜的由頭呢。

孫美美便走了出來,不無喜歡地說道:“你來啦!”

許文軒道:“是啊,剛剛正好碰著張蓉了,便一起過來了。”

孫美美歎息道:“嗨……”

“節哀吧!”許文軒思來想去,也隻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他曾經見慣了生死,再一次麵對的時候,終究還是感覺到在生命麵前,作為一個人是多麼的脆弱,“所以我曾經發誓,一定要保護好我要保護的人。”他又想到了當年母親跳樓時,他獨自一個人躲在門縫之中,悄悄地看著一圈人,圍著母親的遺體做道別時,暗自發下的誓言。

“這位是……”夏子茜作為遺孀禮應上來接待來賓,隻不過被孫美美給搶去了,但是看到兩人聊了半天還杵在這兒,她便忍不住牽著婦兒的走,上前問道。

夏子茜一身素服,在黑壓壓的人群當中比起許文軒的T恤還要顯眼,這也讓她顯得更加是格格不入,可能是亡夫之痛這麼些天還沒有緩過神來,她神情顯得十分的憔悴,雙目淒迷,清瘦的容顏,和飽滿的身段,無一不彰顯這女人昔日的風度,不然也不會能握住梁鏡山的心,成為他的繼室,不過如今看來,一切都要隨風散去了。

孫美美不自然地笑了笑,介紹道:“舅……媽,這位是許文軒,我們單位……”

許文軒伸出了手,先衝孫美美歉意地笑了笑,然後打斷道:“你好,我今天是以二重身份來的……”說到這兒,他故意看了看,不遠處正等著看自己笑話的楊主任,振聲道:“這第一就是孫美美的朋友;第二嘛,我個人僅代表天麟集團的紀董,以私人的名義向梁市長最做後的道別,並且轉達紀董的慰問。這個當然要先說聲抱歉,紀董目前人在魔都,分身不開,這才由我代替,還請原諒這個!”

還沒有完全離去的政府工作人員頓時嘩然。他們可是收到了許多小道消息,天麟集團跟梁鏡山的關係更私下傳成了權錢交易的典型,各種版本都有,據說省紀委正就此事展開密集的調查,如今定位微妙得很,天麟集團也隻派出了澤川分部的負責人,紀靜香並沒有親來就可見一斑,怎麼這個家夥一上來就口氣這麼大?難道真如他所言,他是代表紀靜香前來的?那這樣一來,天麟集團這在這個敏感期強挺一個逝去的市長,這說明什麼……

許文軒掃視了一下全場,暗暗笑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當他聽到天麟集團跟梁鏡山的傳言的時候,心中就有這個打算了,從紀靜香的隻言片語當中,他就知道,她突然急飛魔都,估計也是為了向董事會解釋這件事情。

“謝謝!”夏子茜強忍著眼中的淚水說道。都說人走茶涼,可是世態的炎涼還是讓她傷透了心,這些時間前來上門慰問的,都是一些什麼人呢?無外乎就是漢川各個部門、企事業的代表,昔日那些頭頭們一個都不見了,誰都知道,這個時候要表明立場,劃清介線,就連葬禮也是這樣,說話的口吻都是新一色的官方言辭,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突然出來了這麼一個人,說出這翻話來,這說明了什麼,這就是一個信號,一個維護梁鏡山的清白信號!

這個世界之上不缺少錦上添花之流,更多的是落井下石之輩,雪中送碳是什麼意思--在這個情行之下,對於梁家人而言就是一個麵子!

堂堂的昔日市長,如今的葬禮落魄的這樣的程度!

還沒有走的人群當中,一名黑色禮服的中年女人皺起了眉頭,她望了望站在墓前的許文軒,冷冷地說道:“他是誰!”看似自言自語,實則是在發號司令。

一旁跟著的秘書小聲地說道:“他就是許文軒。”

“是他?瞎鬧,即算跟紀董私交甚好,但是他憑什麼有資格代表紀董表態,給我接紀董的電話!”這個女人正是天麟集團澤川事業群的高級總裁,今天正是代表天麟集團低調出席梁鏡山的葬禮的,本來集團內門定下的調子就是要求低調處理這件事情,哪知道許文軒突如其來的一手,頓時打斷了她定下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