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未亡人(1 / 2)

許文軒站在大廳門外,看著放滿一排排的花圈,各種挽聯無一不寫得摧人淚下,落款不外乎是澤川各個機關單位和企事業。

張蓉是代表父親張遠寧來的,許文軒當然了解這當中的門道,都說入土為安,現在澤川正處在風雨之中,即將到來的換屆才是各個部門大佬頭疼事情,在這種情況之下,這位有著“問題”的前市長的葬禮,自然不能親自出來,但也都派出了自己心腹,這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抗議--向省裏抗議!

“看來梁鏡山之死,到是讓整個澤川人人自危,省裏的態度不明朗,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高壓之下,到也抱緊成團了。就是不知道接接任的市委書記和市長是從下麵升上來,還是省內空降,估計是後者多一些。”許文軒暗暗想著。

這時大廳之內的人開始撤離了,顯然是時間已到,遺體要火化了。

許文軒連忙退到一邊,身著黑色西服吊唁人中魚貫而出,他居然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另一個熟人。

廖青青顯然也看到了他,打了一個手勢,跟旁邊的同事打了一個招呼,走了過來。

兩人避開了人流,走到了告別大廳的另一邊的路上,這時太陽已經即將落下山去,最後的熱量使得開空有一種血色的紅。

“看來你是恢複過來了呀!”廖青青笑道,“什麼時候出院的,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許文軒輕笑道:“今天出院的。其實說實話,一整天見到我的人都這樣說,看來我還是挺受歡迎的。”

廖青青撇了撇嘴,哼了哼,說道:“是啊,看出來了,你挺自戀的。哎,你也是過來參加葬禮的呀,走,再不去,骨灰盒就入土為安了。”說完不休分說,就將著許文軒向送葬的隊伍彙合。

許文軒想了想,畢竟對方也是一市之長,自己去上柱清香也是應該的,便沒有解釋,隻是好奇地問道:“不是一會還要火化嗎,這麼快就下葬了?”

“哎,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他早就火化完了,上麵要求要淡化此事,這一次的追悼會也不是官方的,隻不過大家兔死狐悲之下,一種自發行為。”廖青青解釋道,她是省電視台《深度》的記者,知道的信息一般都是比較多一點。

許文軒皺起了眉頭,疑惑道:“不應該這樣呀,那些舉報不是大多都是空穴來風嗎?”頓了一下,將聲音壓得更低了,因為離送葬的隊伍更近了,“難道是真實的?”

“現在的幹部……嘿嘿,小問題是有的,但事實上,並不太嚴重,可是其中有一點,梁鏡山居然涉及到了天麟集團的澤川戰略投資……”廖青青將嘴巴湊到了許文軒的耳邊,“我知道你跟紀靜香關係密切,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省內掌握了一些證據,但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但顯然問題很大,一但風傳開來,嘿嘿……這才會對梁鏡山如此低調處理。”

許文軒心中突然一動,跟天麟集團有關係,那應該是跟紀天麟有關了,可是紀天麟早就死了,現在梁鏡山也突然去逝了,這兩人之間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可是他怎麼想也沒有想出什麼問題,既然證據在省紀委當中,自已想要得到其中的內幕估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你今天過來幹什麼,居然驚動你這省台記者。”許文軒問道。

這時兩人也跟著送葬的隊伍向墓區走去。廖青青道:“我是作為未亡人的閨蜜身份過來的,她死了丈夫,我當然要過來送一程。”

許文軒抬頭看了看,隊伍的前麵走著一個素裝的少婦,手中捧著骨灰盒,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走在旁邊,後麵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擋著西下的太陽,不讓陽光照在骨灰盒上麵,後麵跟著的十幾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顯然就是家屬,再接著才是清一色黑色西服的各界前來吊唁的人,反倒是許文軒一身T恤,走在這兒的隊伍當中,顯得顯眼。

“咳、咳!”身後傳來了一聲清咳,許文軒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張蓉,他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悄悄向廖青青問道:“打頭的那位就是梁夫人了?奇怪,怎麼這麼年輕,兩個孩子就這麼大了?”

廖青青悄聲道:“那個小女孩才是夏子茜的女兒,那個孩子是梁市長前妻的。”

許文軒這才知道廖青青口中的“未亡人”叫夏子茜。

走在身後的張蓉不滿了,她忍不住擠上前去,將廖青青拔到了一邊,笑吟吟地道:“啊,在聊什麼呢,這麼投機。”

廖青青衝著許文軒做了一個聳了聳肩的姿勢,指了指隊伍的前頭,笑道:“我先過去了。”說完就扭著水蛇一樣的腰枝走了。

張蓉將手指悄悄伸到了許文軒的腰間,狠狠地捏下去,小聲道:“哎,回神了。”然後又衝著戶廖青青的背景比劃了一下,一本正經地道:“喂,我說許文軒,有我這麼一個美女陪著你,你還在想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