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流動--至少許文軒是這樣認為的。
房間的修飾偏向於歐式的中世紀的風格,這是一種半調子的華貴與奢侈,現代與古典的文藝並不能完全地溶合在一起,然而不管怎麼說,如果你住進這種房子裏內,心情與生理上的雙重愉悅是肯定的。
何況在你的麵前還有一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兒。
紀靜香溫潤地笑笑,就像徐來的微風而和著綻放的海棠,不嬌不媚,卻有一種透入心脾的感覺,她輕輕地說道:“許文軒,不管如何,兩次相救之恩,總是要感謝你的。”
盡管許文軒的肚子餓的慌,然而古人說的食色可餐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在他看來,這個詞用在他自己身上是最合適不過了的,他突然就在這笑容中忘掉了饑餓,如果這是情人眼中出西施的話,那麼紀靜香在許文軒的眼中,顯然是有了一定的、不可取代的地位的。
搖搖頭,許文軒沒有說話。
紀靜香的感謝是什麼,許文軒顯然不想知道,但是隱隱約約也能猜得上是什麼東西,而這種東西對於他來說既是想要的,也是不想要的。
許文軒若是想要,憑他身後的家族的實力,即算他再怎麼不受待見,伸伸手,一世的衣食無憂不說,經起一般人所想的富裕生活也要強得多--這一點也是正是他所痛恨的所在!
許文軒為什麼退伍後,在京城一年多的時間裏,絕大部分的時間將自己關在房間之中,就是因為這種有緣由的恨意,使得他心性在劇烈激動之下,自我失去控製!
現在他想通了,他需要憑自己的能力去做出一翻事業,不靠別人,隻憑自己!
許文軒需要一個向家族的那些長輩們證明一件事,他絕對要比那些同輩的絕大部分的人要強--這也是當年他悄悄對著死去的母親發過的誓言!
紀靜香幽幽地歎了一口息,這一刻的女神已同凡人沒有任何的區別,然而在許文軒的眼中看來,這正是她所活生生存在的證明,她也是有煩擾的,心中不由一動,話到嘴邊便跑了出來:“你似乎有很多的心思?”
紀靜香點點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良久她抬起頭來,盯著許文軒看了半天,這才道:“我能相信你嗎?”
許文軒沒有回答,他隻是說了一句:“如果你能信,那就講講你的故事。我或許不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但是我會努力去一個被傾訴者。”
“你給我的感覺真是奇怪,有時候是那樣的有擔待,似乎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你;而有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看似睿智的回答,但我心中的感覺卻是你這個家夥好狡猾,非得要先聽到人家的心思,為什麼不說說你自己的心思。”紀靜香緩緩地道。
許文軒佩服道:“你果然比我想像之中要聰明多了。其實,你知道,我是特種兵出身,而在部隊之中,我學過一心理課程,這種課程能夠最大限度地在沒有趁手工具之下,逼問出敵人所撐握的消息。”
紀靜香果然表現出了足夠的興趣:“說說看。”
“我想你不會想知道具體的一些東西的,畢竟我所學的一些內容對於你來講還是太過血腥與殘忍。”許文軒語氣低落下來,也是,如果不是自己由於事故,被強製退役,這都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紀靜香深思了一下,神情一冷,厲視著許文軒道:“其實在我講出我的故事之前,你還有機會拒絕我的。”
許文軒神情不為所動,道:“我在聽。”
紀靜香展顏一笑道:“當然,從現在開始,你是賴不掉我了。能幫助我的人我相信有許多,但是能讓我產生像你這樣依賴的,你是第一個,也許是最後一個。許文軒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做起事情真的很--男人?”
“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的。”許文軒對於這樣的讚美從女神的口中講也來一點都沒有任何的受之有愧的感覺,“我自己也是這樣的認為的。你的誇獎,我算是領了。”
紀靜香依舊帶著和煦的笑容道:“如果真的是我看錯了你,或者這一切不過是你高明的表演,我也會輸得心服口服!不過……”
“不過什麼?”許文軒抬起了頭反問。
“不過我會恨你一輩子。”紀靜香像是在說一個事實一樣,很平緩,但是很確定。
許文軒想了想,然後胸有成竹地這:“我明白了。被你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給恨一輩子,我可能會睡不著覺的。所以,我決定……”說到這兒他故意停住了話頭。
紀靜香果然緊張起來,頓時問道:“你決定了什麼?”
許文軒暗自一笑,一上來氣勢就為你所奪,看看,現在還不是我取得了主動權,盡管心中偷著樂,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地道:“不過在聽你的故事之前,你還是先給我叫一份午餐吧!靜香,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我早飯沒吃,中飯也沒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