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終局(下)(1 / 3)

“開個小玩笑,調節一下氣氛。”蘇錦錦調皮的吐舌頭,影樓的工作人員被嚇出一身冷汗。

轉向警察,蘇錦錦鄭重點頭:“還真讓你說對了,謝叢嫣用了隱身術。”

“什麼?”別墅內眾人齊刷刷出口,聲音整齊震得小老鼠耳鳴。

“還是我說吧,估計你也說不清楚。”看向幾乎將頭垂到膝頭的妙人,蘇錦錦搖頭歎氣:“謝叢嫣做了一張燕瞰棧道的背景布,大概比她略高,和棧道長度一致。”

“背景障眼法!”小胡子不禁驚呼出聲。

在很多視頻裏,隻要將和周圍背景相近的布料擋在身前,就能製造出憑空消失的效果。看似神奇,其實是利用肉眼的平麵缺陷。

蘇錦錦點了點頭:“謝叢嫣借機邀請大家去燒烤區吃飯,其實是趁機將布懸掛好。觀景台的人仰視燕瞰棧道本就有視線差異,布與斷崖之間隻需容一人通過的縫隙,她就能堂而皇之溜過去。”

“不對啊,我們都看見小姐被燕子啄傷,從木樓上掉下來了,怎麼成了你口中的‘障眼法’?”

拿點心的傭人忍不住發聲,如蘇錦錦所說出現在木樓的人是大小姐,那她應該是滿臉傷痕。

麵前的謝叢嫣肌膚嬌嫩,滋潤得都能擰出水,可見蘇錦錦的推理不成立。

“不得不說設計很巧妙,可惜沒成功。”絲毫不理會傭人的憤怒,蘇錦錦抬手撫上謝叢嫣的眼角。

掌心下是潔白細嫩的肌膚,讓人舍不得鬆開,蘇錦錦柔聲輕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叢然,到底是你手段高明。”

“什麼,她是二小姐!”傭人驚訝得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謝夫人勉強定了定心神,湊到麵前仔細觀察:“她是叢嫣,叢然的眼角有一顆小淚痣。”

蘇錦錦不言語,轉向謝豪:“謝先生怎麼看?眼前的人究竟是哪個女兒?”

謝豪想站起身,踉蹌幾下又坐回沙發,嘴角凝聚一股子苦澀:“你接著說,左右我兩個女兒都不配做人。”

“謝叢嫣”的指尖微蹙,冷眼凝視父親良久,末了絕望地笑了笑。

纖細的手搭在肩頭,蘇錦錦歎氣:“叢然,剩下的事,你說還是我說?”

“自然是你,我很好奇你到底知道多少?”一句話承認身份,謝叢然不再學姐姐娥眉倒豎,眉眼間自然流露出輕鬆之態。

“或許是出於美觀,也許是謝叢嫣經常要求她代替演出,總之,叢然很早就通過手術除掉那顆淚痣,一直都用眉筆在點綴。”蘇錦錦很難過,為難得的知己惋惜:“沒想到,在最後關頭反倒幫她大忙,除非她承認,否則極少人能分辨出她們。”

輕柔一掖頭發,謝叢然貝齒微露示意繼續。

蘇錦錦的眼睛裏,淚水碎成星辰:“叢然知道姐姐要殺她,將計就計在自己的衣服上塗抹刺激性藥物,引得燕子發狂攻擊。一方麵,希望姐姐能知難而退;另一方麵,想借燕子傷人將一眾破壞生態環境的遊客嚇跑。”

“可惜,謝叢嫣被傷得麵目全非仍不知悔改。她擅常水性,竟從水路遊到表演後台,試圖和叢然同歸於盡。”用光了渾身力氣,蘇錦錦的聲音越發絕望:“結果在後台,她被殺死了。”

謝叢然很平靜,仿佛事不關己,頭向一側傾靠柔聲問:“說得都對,可我模仿姐姐極像,你是怎麼發現的?”

“因為它,這枚點翠發簪是我在後台發現的。”永不褪色的光澤在蘇錦錦熠熠生輝:“點翠用的羽毛是從翠鳥身上活活拔下的,愛鳥如你,怎麼可能將這種東西戴在頭上?”

謝叢然點頭:“這算一個疑點,不過有些牽強。”

“還有一個懷疑,就是屍體表麵遍布的傷痕。臉上的傷是為掩飾謝叢嫣沒有淚痣,身體上的傷卻很累贅。”

指甲在掌心摳出一道道月牙痕跡,蘇錦錦眉尖輕蹙:“入夜後,你回到後台想轉移謝叢嫣的屍體,後背的屍斑讓溺水身亡的推論無法成立,情急之下你喚來燕子,利用啄傷將屍斑刮掉了。”

“我自己犯下的孽,不該讓朋友來為我承擔,這不,被你發現破綻了。”謝叢然甜美一笑,柔得像一池清泉。

“你知道叢嫣要殺你,完全可以躲開或告訴我,為什麼反對她痛下殺手?”謝豪雙目充血,恨不得衝上前掐死謝叢然。

聲淚俱下的指責讓在場眾人心生憤怒,同樣是女兒,詫異不要太大。

“躲開、承受,甚至是忍耐她的無理取鬧,這些話我聽了二十年,早就膩了。”謝叢然抬眼,注視自己曾深愛的父親:“假如我告訴你姐姐要殺我,你會不會說‘隻要她開心,我的生死無所謂?’”

“以為死的是我,你隻流了幾滴眼淚,當你聽到是姐姐,恨不得把我活吃了。”聲淚俱下的質問得不到答複,謝叢然的嘴角抿出一絲苦笑:“分明是一樣的臉,一個名字就能讓你如墮地獄,爸爸,你就這麼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