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呀!”王溫舒拿到聖旨的時候,仰天長嘯,幾乎哭暈過去。
朝堂就是這個樣子,有人哭、有人笑,哭和笑的時間和長度完全取決於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這幾年來,大漢國已經成為整個星球上最強大的國家,當然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多,不過無論是文武百官還是普通百姓,都能感覺到,所以皇帝的神行已經形成。按照蘇任對竇嬰的分析,這種時候哪怕建章宮放個屁,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哈哈哈……”竇嬰指著蘇任哈哈大笑:“你呀!這張嘴總喜歡胡說八道,連陛下都敢胡說,不過也隻有你敢這麼說,放在別人身上,早被大卸八塊不知道多少回了。”
竇嬰自從罷相之後,生活反而好了起來。兩次任相,第一次差點被殺,第二次也過的戰戰兢兢。不過總算平安著陸,心裏再沒有以往的擔憂和擔心,所以活得自在了起來。大漢國的丞相有好結果的人不多,自高祖以來,曆任五世,經曆過的丞相不知多少,現在看來也隻有蕭何、曹參和竇嬰算是善終,所以說已經是難得的異數了。
蘇任嗬嗬一笑:“也就隻能胡說兩句了,在這裏待的實在無聊,胡思亂想而已,聽說王溫舒現在上竄下跳鬧得很凶?”
竇嬰歎了口氣:“公孫弘府上的兩個謁者被王溫舒抓進廷尉府,公孫弘去要人,王溫舒非但不給還要治公孫弘一個縱奴行凶的罪,若不是公孫弘這個丞相身份,這會恐怕在牢獄中正受刑呢!”竇嬰有些落寞,再次歎氣:“幸虧陛下將我罷相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被王溫舒如何羞辱!”
“唉!話不能這麼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看看人家公孫弘依舊該幹什麼幹什麼,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這才是真正的宰相。”蘇任一笑:“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宰相肚裏能撐船,公孫弘的肚裏裝的是海,撐船小意思。”
竇嬰眉頭一皺:“你是說公孫弘會有大動作?”
“恐怕已經開始了?”
“哦!?”
蘇任依舊被關在丞相府,雖然現在的丞相府換了主人,但囚禁蘇任的地方還是那個院子,還是那些仆役,就連看守大門的兵卒都是熟悉的麵孔。公孫弘不是竇嬰,和蘇任也沒有多深私下的交往。自然對於皇帝陛下的命令遵從不已,隻要皇帝不允許或者沒有明說的事情絕對在禁止之列,所以蘇任會見外人的日子、時辰、長短都和天牢裏完全一樣,隻要李敢敢於尋思,他就會知道公孫弘的這個丞相絕不是泥捏的。
“說說,老夫被罷相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成了瞎子聾子,原本那些人一個都不見了,現在看來連你這被陛下關起來的人都不如,哎!”竇嬰忽然想起了什麼:“灌夫昨日來找老夫,想讓老夫幫幫他,可……”
蘇任搖搖頭:“就灌家的事情,沒有被誅滅九族已經算是陛下開恩了,能留下灌強我覺得是陛下放過了灌家!”
“可王溫舒在潁川殺的人頭滾滾呀!”
“要我說就兩個字,活該!”蘇任有些生氣:“潁川一州之地灌家獨占六成,整整四個縣,一般的王爺都沒有這麼大的封地!”
竇嬰擺擺手:“也罷,老夫不管就是!”已經能聽見公孫弘訓斥李敢的聲音了,竇嬰搖搖頭隻能起身往外走:“不說了,又連累你的學生了,灌強還在家裏,此事不可為,也就讓他死了這心吧!”
竇嬰剛出去,李敢就垂頭喪氣的進來了,見蘇任還在院子裏喝茶,有些不好意。李敢因李廣的原因和自己的侄子李陵一起被補為校尉,隻不過李陵留在李廣賬下,李敢被皇帝安排進了禁衛軍。李敢多次想要調出來,無論是去霍金的賬下或者霍去病賬下,最不濟去千裏外的沙漠投奔大哥李當戶都行,但是皇帝隻是不允許,還被安排來看守蘇任。以前竇嬰為相的時候還好,隻要不是霍去病和霍金那些二百五來,一般不會有什麼事情。自從公孫弘為相,事情就不好幹了。
蘇任微微一笑,示意李敢坐下,讓劉高重新拿過一個茶杯,給李敢倒了茶:“你這養氣的功夫還不行呀,這樣怎麼能擔大任,做大事就要有唾麵自幹的本事,你看看人家公孫弘?”
李敢有些無奈,端起茶杯小小嘬了一口:“老師,您說我什麼時候可以領軍?待在禁軍裏實在沒意思。”
蘇任微微一笑:“連你都覺得這長安不能待了,那就說明真的不能待了,你也不用擔心,快了,別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