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朝堂風雲(1 / 2)

任何人都要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小到吃一頓飯需要自己的勞動換取,大到做錯了事情殺頭。隻要你願意付出代價,天下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做的。酈世宗和他的先祖一樣,對獲得和付出有很深的研究,所以他願意付出一些代價來滿足自己的目標。但是,當代價來的時候,酈世宗忽然覺得似乎有點大,所以他有些後悔。

王珪的計劃成功了。時間在他和酈世宗的鬥嘴中一點一點的過去,太陽已經偏西,暴曬了一中午的人群見沒有大熱鬧可看逐漸星散,隻留下百十來個書院的學生,王珪嗬嗬一笑:“靖候,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到此如何?明日若您還有興趣,老夫再來和你說說如何?或者老夫去府上拜訪如何?自老侯爺仙逝之後,尚未拜訪君候,實在是施禮。”

酈世宗也淡淡一笑:“如此甚好,小侄定躬身相迎。”

王珪捶捶自己的老腰,點點頭:“既然如此,老夫告辭了,改日再會!”一轉頭對站在不遠處的韓安國拱手道:“讓韓兄久後,這些都是你的弟子,如何處置韓兄來最好,都是我大漢日後棟梁,韓兄下手輕些。”說完話,衝著那些學子詭異的笑笑,這才一步三搖帶著差役回自己的長安府衙。

灌強最怕韓安國,他學的就是兵家,所以算是韓國安的嫡傳弟子。早早他就在田括的示意下看見韓安國來了,所以一個勁的想要把自己隱藏進人群中,但是以他高大的身材和龐大的體型,即便是蹲在地上,也會被人看的清清楚楚。周建德也是韓安國的弟子,但是他要比灌強機靈,所以見韓安國走過來,立刻跑上前雙手攙扶著老師,露出諂媚般的笑臉。即便是遇見韓安國冷若冰霜的眼神,也不躲不閃,一副認打認罰的好底子模樣。

韓安國到底老了,他比劉徹大四十歲,如今眼看就要七十,整個人再也沒有往日的挺拔,腰駝了,發白了,走幾步都會咳嗽一聲。若不是武人的性子,能坐著絕不站著。在周建德的攙扶下,韓安國顯的更加瘦小,就好比一頭狗熊抱著一個老婦。

韓安國能讓周建德去攙著自己,酈世宗以為事情不會太嚴重,即便是受罰,也不過是挨鞭子關禁閉,隻要堅持下來,對自己來說絕對是好事。所以他依舊笑眯眯的衝著韓安國施禮。

韓安國冷哼一聲,對於酈世宗的施禮既沒有躲避,也沒有受領,而是越過他,衝著酈世宗身後的一群學子道:“祭酒令,凡參與今日之事者鞭十,緊閉三日,抄寫論語五十冊。”

在書院,處罰學生一般有三種標準,第一種抄書,這主要麵對的是犯了低級錯誤的家夥,如考試作弊拿錯書,或者是上課睡覺的家夥。鞭打是第二種,主要麵對那些調皮搗蛋,曠課、遲到,無辜毀壞周邊村舍農田和牲畜的家夥。最重的就是第三種,也就是關禁閉,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感覺隻會用在馬上就要被開除的家夥身上,不過這是書院的一種共識,直到現在書院還尚未開革過一名學生。

“另!”韓安國繼續道:“周建德、灌強、陳何、田括四人,需親手於書院大門兩旁壘五尺高石山四座。爾等可有怨言?”

“謹受教!”

沒人敢違反祭酒令,因為樓觀書院的門楣上帶著皇家二字,所以名義上樓觀書院的祭酒令和聖旨有著同等的效力。

韓安國說完,慢慢轉身,酈世宗連忙上前。韓安國微微一笑,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給酈世宗行禮。酈世宗被嚇了一跳:“先生!這……”

韓安國歎了口氣,從懷裏掏出一個紙袋,大大的“絕密”二字所有人都知道是什麼東西。從書院裏出來的東西隻有兩種屬於絕密,一種是書院最新的研究成果,這種東西一般都會被鎖在後山,且有禦林軍日夜守護。能被從書院帶出來的絕密是另外一種,每年都會有不少學生看見丞相府從書院拉走一車或者幾車這種絕密紙袋。

酈世宗驚訝至極,連忙跪倒在韓安國麵前:“先生,這是學生的檔案,難不成……”

韓安國對灌強道:“去,給為師準備香案火盆,這麼多年書院培養出來的人數以千計,這是為師第一次開革學生,不可不隆重!”

“先生,學生知錯了!求先生收回成命!”酈世宗磕頭如搗蒜,他知道被書院開革的後果。近的,他酈世宗這輩子就算完了,即便是當官也會被歸為另類,既不是察舉孝廉,也不是書院出來的科考,頂多算個蔭補。在劉徹治理下的大漢,蔭補官員一般都沒有好出路。遠的,朝堂的未來定然是書院係的天下,他一個被開革出書院的人有何麵目再和書院出來的人為伍?即便是子孫後代都要背負他這個汙點。也就是說,酈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