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要殺人劫財,還是隻劫財不殺人,或者是幹些別的?”
劉宏哈哈一笑:“幹些別的,墨兄口中的別的指的是什麼?”
墨雨沒有說話。劉宏調轉馬頭大笑著朝雪地裏跑去,他的身後跟著三百手下,為首的一個虯髯大漢手裏也擎著一杆大旗,黑底紅字,血紅的漢字格外醒目。墨雨也調轉馬頭,回頭看了一眼燈火輝煌的千眼城,歎了口氣跟著劉宏走了。
千眼城的城主非常好客,對漢使尊敬有加,不但安排了舒適的住宿,送上精美的食物,臨走的時候還送了不少戈壁特產。車隊又增加了三輛,武撅非常高興,第二天離開千眼城的時候特意讓人將那些東西捆的再結實一點。在千眼城主殷勤的相送下,漢使張騫的車隊又啟程了。
一夜的休息讓來福精力充沛,火紅的披風是張通特意準備的,穿在身上的確很威風。但是在這種天氣下,不將披風裹緊,讓冷風從甲葉子下灌進身體裏麵,走不了多遠就會變成冰棍。來福想要將披風裹緊,張通連忙製止,告訴來福至少也得讓這些西域人看看大漢威猛將軍的風采再說。
帶著大量的錢財,本就沒有多少青壯的隊伍沒辦法走快,更何況在雪地裏行軍那就更艱難。好不容易走出去三五裏,人還好,牲畜已經累的不行了。這段路非常難走,積雪下是輸送的沙土,哪怕凍出來一個硬殼子,一腳踩上去立刻就碎了,完全無法承受力量,更別提沉重的車輛。
四周一片白色,隻有大漢的旗子高高飄揚。今日的旗子張通舉的很高,離著老遠都能看的見。朗日猛然間醒過來,警惕的看向四周。昨天夜裏這孩子玩的太瘋,後半夜才去睡覺,早上出發的時候還沒有醒來,這時候突然驚醒,不知道怎麼了。
張騫看了看朗日:“怎麼了?”
朗日皺著眉頭仔細的聽了好久:“先生,我聽見了馬叫,就在東麵不遠的地方。”
“哦?”張騫立刻凝神細聽,卻什麼都沒有聽見。但是張騫沒有大義,在西域出生入死,該有的警惕還是有的,連忙吩咐人去找來福。
來福聽了朗日的話,問道:“那些人在我們前麵還是後麵?”
“前麵,他們故意讓馬匹不發出聲音,好幾百人呢!”朗日獻寶一般將自己聽到的情況一樣一樣往外說。
張通有些著急:“還有什麼,能一口氣說完不?你這孩子,急死人了!”
來福麵色陰沉,朗日連忙搖搖頭:“沒了,我就知道這麼多。”
張騫寵溺的在朗日腦袋上摸了兩下,抬頭對來福道:“怎麼辦?看樣子是衝著咱們來的,以老夫對西域的了解,這風陵渡不應該有馬賊,這裏的沙子細軟,戰馬不能奔跑,馬賊的優勢在這裏無法發揮,所以他們絕不會在這裏打劫!”
來福微微點頭:“那就說明不是普通馬賊,一定是衝著我們來的。”
“既然是衝著我們來的,那就殺過去,以公子的武藝,來多少馬賊都是個死!”張通全然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現在來福在他心中就是戰神。
張騫嗬嗬一笑:“人力終有不殆之時,來公子這些天不眠不休已經不能再大戰了,三百馬賊可不是小數目,再說咱們不能碰見誰都大戰一場,有時候智取才是上上之策。”
來福想了想,突然嗬嗬笑了,給張騫行禮之後,轉身對張通道:“去,將大漢的旗子再舉高一些,讓那些宵小看清楚!”
張通眉飛色舞的大喊大叫著去找旗子。來福微微搖頭,騎馬走向後隊。車隊突然停下,武撅便感覺到了問題。見來福過來武撅連忙迎過來:“可有什麼事情?”
來福點點頭:“可能咱們要分開走了!”
“這些天竟然還有人幹和咱麼作對?”
來福點點頭:“而且這次來的人很不一般,這些人目標堅定,已經給咱們布好了陣勢,就等我們鑽進去。”
“那就和他們拚了,讓這些馬賊看看,咱們漢軍可不怕任何人!”
來福連忙攔住,搖搖頭:“不,我和漢使製定了個計策,需要你現在帶著人和物資立刻改道,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你還要闖?!”
來福笑道:“闖一闖也未嚐不可,三百馬賊而已,比起千眼城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