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本是天真的年齡卻被迫成長,無論改變什麼,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比死亡要好得多。
“小姐,月兒知道自己太衝動,但那——”月兒話為說完嘴巴就被鳳惜瑤捂住,她微微眯起眼,笑得明媚:“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清晰地聽見屋頂有動靜,盡管這人萬般小心也還是讓她發現了。
月兒睜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她,直到捂在嘴上的手拿開,才敢大口地喘氣。她扶起鳳惜瑤,道:“小姐臉色又開始泛紅了,要不要再泡下熱水?”
鳳惜瑤頭脹得厲害,虛弱地靠在月兒身上,心裏暗自罵道,穿越是件好事,可為什麼癱上這麼爛的身體!
浴桶裏的熱水嫋起薄薄地霧氣,剛觸到身上鳳惜瑤就覺毛孔張開,身子緩緩滑入水中。浴桶裏的水逐漸變黑,毒素在慢慢排出,鳳惜瑤朝門外喊道:“月兒,進來幫我換水。”
“哎!”月兒應聲回道,可剛一回頭就聽見太監地聲音,“小姐不好了,皇上又來了!”
“什麼!”鳳惜瑤差點起身,她尷尬地示意月兒出去,然後手忙腳亂的套上衣物,又裝成病殃殃的狀態。
她們從風屏後出來,隻見挺拔的身姿,一頭醒目地紅發束在腦後,那張妖孽的臉背對著她們。
龍珩突然轉身來,眉眼一挑,戲謔道:“夫人看得好入迷,難不成朕身上有什麼寶貝?”
陰魂不散!鳳惜瑤瞥了眼守在門外的公公,說出的話自個都惡心:“皇上本身就是寶,即是寶,自然也吸引人了。噢!皇上怎麼又回來了?”
龍珩大喜,攬過她的肩:“朕擔心夫人就回來了,咦,看夫人臉色好了許多,這一病還挺管用,人也水靈了不少。”
狗雜種,你是看完戲才進來吧?鳳惜瑤離開他的範圍,微微一笑:“謝皇上誇獎。”
龍珩自責說道:“朕覺得自己太不公平,近來都在其他嬪妃那裏都沒空看看夫人,說到底,是朕忽略了你。”
你不來還好!鳳惜瑤充分表現出理解萬歲:“皇上說的哪裏話,您日理萬機,我們做妻子的應當體恤。”
龍珩皺了皺眉,略有不悅,“怎麼感覺夫人很嫌棄朕?”
鳳惜瑤辯解道:“哪有!皇上乃是天之驕子,治國安民,九天攬月,贏得身前身後名,功比天高……呃……反正臣妾不會嫌棄的!”
他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卻深情款款地說:“可朕想陪陪你。”
鳳惜瑤的嘴角瞬間垮下,她深情地注視龍珩,“臣妾也想陪皇上,但百姓安康、國家大事更重,您還是舍棄小我完成大我吧!”
“李德,把縐折搬到步搖閣!”龍珩伸了伸懶腰,對她綻開笑顏:“朕就在這裏完成天下大事吧!”
鳳惜瑤眼角嘴角抽了抽,說:“既然皇上要在這辦公,那臣妾就不打攪了。”
“步搖閣就那麼一張床,夫人不睡這睡哪?”龍珩坐在床邊,聞到了少女遺留在被褥裏的淡淡花香。
鳳惜瑤捕捉到他眼裏的狡黠,反而更為鎮定:“臣妾並非千金之軀,不睡床也沒關係。”
月兒刷地抬起頭,緊張地望向自家主子,小姐體質弱本就不能受寒,現在體內的尋麻毒還沒完全清除,若睡外邊受寒,極傷身子。
龍珩注意到鳳惜瑤臉色的異樣,肌膚下紅血絲越來越多,幹淨地眸子覆上了一層薄霧。他走到她麵前,果然,有一股濃鬱地草香飄過鼻尖,分明是尋麻草毒性揮散的味道。
鳳惜瑤強顏歡笑:“臣妾臉上莫非有什麼東西,皇上怎麼靠得那麼近。”
龍珩扯住她的手,目光移到纖細地手腕,發黑的血管像一條條蟲子爬在手上。
月兒驚呼一聲,慌忙跪在地上,皇上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周圍安靜得沒人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鳳惜瑤眉眼一肅,也不再逢場作戲:“看及此處,皇上有何感想?”
“鳳惜瑤,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龍珩目如火炬,戾氣乍現,“你在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