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個星期,平安夜聖誕節也過了,沈安平都沒有再見過祁少昀。
之前說他好像是變了,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的能夠確認,他和從前不一樣了,變得能夠沉得住氣,變得不急不躁,遇事沒有說風就是雨。
起碼她會以為祁少昀會迫不及待地質問她所有的事情,但結果卻是沒有的。
也或許,沈安平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說不定這幾日祁少昀想明白了,覺得不夠喜歡她,沒有必要堅持下去了罷。
沈安平永遠都是打著最壞的打算,用著最自私心理的態度去想他。
天很冷,卻遲遲還沒有下雪。
不過好在日頭的溫度還是挺溫暖的,這天下完課後,沈安平又像往常一樣拿著素描本去操場畫畫。
畫畫也是需要靈感的,不是說隨便想畫什麼就畫什麼,沈安平覺得在人多的地方,看看那些學生有的在跑步,有的在打籃球,也有的女生在散步拍照,也有和她一樣在樹下做作業的……
有的時候看看這真實的生活,會很讓人舒服。
太陽下去了,西邊的天出現了晚霞,漸變色的,映在梧桐樹背後,三兩個學生坐在樹下打鬧。
這美的像極了一副畫。
沈安平靈感一觸即發,當即彩筆落下素描本。
她坐靠在樹底下,微風輕輕起,吹起了額前的劉海。
實在影響視線,沈安平隻好戴上棉服的兜帽壓住頭發,舒服一半。
可她卻不知道,她這個低頭畫畫的樣子在某些人眼裏有多憨憨。
等到她再次抬起頭時,前方有個人影正在朝她走來,他背後逆著大片的霞光,腳下踩著操場的綠草。
腿長的筆直。
祁少昀穿過操場,上了階梯,最後停在她麵前。
他整個人影居高臨下地覆蓋著她。
沈安平還有些呆呆的,如果說她最喜歡祁少昀身上什麼部位,她會說一定是這雙腿,這腿直的太過分了,一絲褶皺都沒看見。
說點誇張的,就像是從漫畫裏走出的那樣。
但與漫畫不一樣的是,他的語氣依舊陰陽怪氣:“看來我不找你,你就是死也不會來看我一眼了。”
沈安平無語地抿了下嘴角,隨即用手往後扶了扶兜帽,因為帽子實在太大了,一蓋上去抬頭都看不見人,這樣說話實在顯得她很傻。
“誒??”
還沒等她說什麼,祁少昀就十分看不下去地幫她把兜帽拉下去了,語氣毫無不嫌棄:“嗬,頭那麼小還想戴那麼大的帽子?”
“……”
沈安平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她隻好趕緊把帽子壓好,隨手整理了下淩亂的頭發。
然後,繼續看他。
老實說,她這個樣子真的很傻,可在祁少昀眼裏,她又是傻的顯得很呆萌。
就,有點可愛。
咳,祁少昀努力沒有讓自己笑出來,裝作麵無其事地坐到她身邊,淡淡說:“你可真是忙啊,忙到我都不好意思來打擾你了。”
沈安平皮笑肉不笑地,“那你這怎麼又不好意思地來了呢?”
他很不客氣道:“怎麼,我還來不得了?這地兒你開的?”
“哪敢哪敢,你上哪兒都行,沒人說你來不得。”
“那不就得了。”
說完這段後,倆人都靜靜坐著一時沒有講話,看著天邊的雲霞漸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