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夫妻相處之道(2 / 2)

梵淨山老寨是鄭家選擇的供鄭家人休養繁衍的大本營,鄭家的官宅裏隻住著幾個爺們,家眷都住在梵淨山老寨,防止了被人用家眷要挾。至於那梵淨山在何地,風染也沒有去過,並不清楚,隻聽說,並不在原陰國境內。風染聽了紀紫煙的話,有些訝然,鄭修年竟然想把母親從梵淨山老寨接出來,難道鄭修年跟鄭家離心了?

當晚,輪到風染值夜,等風染第二天回來,看見鄭修年跟紀紫煙兩個沒精打采的,彼此也不說話,像是摳氣了。晚上又在西廂裏一邊吭哧吭哧的“大戰”,一邊嘀嘀咕咕地說些過往的事,風染實在聽不下去了,半夜跑去都統帥府批閱公文,然後趕在天亮前人少時又偷偷溜出都統帥府,回到容苑。如此這般幾天,鄭修年的口風就動搖了:“派我去指揮收降之役,可以,不過不準給我派副兵馬都督來監視。出仕為將也可以,還是那條,不準給我派副職!還有,他要是派我為難你或鄭家,我絕對不奉旨,立即辭官。”不管怎麼說,鄭修年答允了出仕帶兵,指揮收降之役,讓風染放了心。

鄭修年的學識才情都遠在自己之上,辯才更是了得,風染就基本上沒辯贏過鄭修年,想那紀紫煙不過一介江湖女子,才學更差,是如何辯過鄭修年的?逮著空子,風染偷偷不恥下問,紀紫煙含羞笑道:“叔都辯不過他,我才不同他辯論。”

“那你是怎麼說動他的?”

“等叔娶了媳婦,自然便明白了。”紀紫煙一說完就想起風染早已經娶過媳婦了,隻是那媳婦是個掛名的,掛名的不說,還不同意和離,覺得小叔的婚事,真讓人揪心。自己無心之中揭了這個疤,有些歉然,便解說道:“他其實是想出仕為將的,隻是抹不下臉來……須得我勸他……他的事,我都不管,讓他自己拿主意,不然會叫人笑他懼內。但是此事關係他一生,我便得管。他不該為了嘔氣,把一生所學都埋沒了,把一生心願都磋砣了,我不能見他抑鬱一生……他不是懼內,是敬重我,喜歡我,我的話說得對時,他便要聽。夫妻相處,最重要的是相互體諒遷就……你哥,從不忍心讓我失望,是對我最好的人。”

“啊?”這個答案大出風染意料,見紀紫煙雖是江湖女子,卻明白事理,又識得大體,得妻如此,深為鄭修年慶幸,對這個表嫂頓時肅然起敬。同時紀紫煙的話,也讓風染忽然有種醍醐灌頂的覺悟。

隨後鄭修年去吏部錄了職,領了個六品參軍的閑職,先暫時錄屬於京畿守軍,因後麵派出護送犒軍物資的也是從京畿守軍裏派。這參軍雖然是軍職,卻是個閑職,相當於軍中的謀士,不帶兵的,因此鄭修年也不必天天駐守在軍營裏,每晚仍回來睡。

風染擔憂鄭修年初入官場,不懂規矩,每每提點教導,又怕鄭修年孤身北上,指揮戰役,遭人暗算,又央了賀月,暗中下旨,叫鄭修年在京畿守軍中暗暗選了四個可靠機靈的兵卒作為鄭修年此行的貼身親兵。然後風染又同鄭修年翻來覆去地討論演練招降之役所會遭到的種種情況,敵方的策略,我方的應對等等事宜,預訂了幾套方案以供鄭修年應變。風染又殷殷的叮囑鄭修年初當大任,一定要沉住氣,不要固執,要隨機應變,更不要小肚雞腸,要聽得進下屬的勸誡。

其實風染孤直耿介的性子,完全跟鄭修年一脈相承,因風染受到了陸緋卿的一些影響,稍好一些,鄭修年則更加書生意氣一些。

風染這番心操得極瑣碎繁複,竟令鄭修年生出種覺得風染便像是自己父親一般的錯覺。

風染一麵替鄭修年操心,一麵又隔三岔五的潛入都統帥府裏批閱公文,仗著有賀月撐腰,一般官吏也不敢發難,便把自己貶官前吩咐安排下去的事項,又重新做了起來,隻是自己不能出頭,事事借著賀月的名義。

隻是風染每回潛入都統帥府不久,賀月就腳跟腳地駕臨了,然後跟風染一起商討著批閱公文。其間,賀月時常湊近風染身邊,恍若不經意地把身體碰到風染的身體,把氣息直噴到風染臉上身上,攪得風染心緒不寧,等把風染體內的情潮撥撩起來,賀月又一臉正經肅然,目光清亮明澈,涼涼地說道:“你先批著,我宮裏有事,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