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染以一股殺神屠魔的無畏氣慨衝殺向賀月,轉眼就將十數個嘉國兵卒斬殺於劍下。那個武功高手跟異邦都統領一見,趕緊衝上來阻擋,異邦人士形製奇特的彎刀劈向風染,武功高手手一抖,又射出四隻飛鏢。激戰之中,風染運功護體,渾身周圍無形地形成了個內力保護圈,圈內勁力激蕩,尋常兵卒根本近身不得。異邦人士竟能破圈而入,彎刀兜頭砍向風染,飛鏢挾著強勁的內力,後發先至,直取風染全身各處要害。
風染一提內力,寶劍一擋一撥,便把飛襲向自己腦門的飛鏢反擊了回去,然後回劍一豎,跟彎刀“當”地一聲猛烈撞擊在一起。
異邦人士被內力反震,撫著心口,連退兩步,胸腹間受傷甚重,血氣翻痛,雖是強忍,唇角仍是沁出一縷血來!
風染本就帶傷,此時更是“咳”地一聲,嘴一張,噴出一大口血霧來!然而卻凝身未動,一步不退。待異邦人士被擊退之際,風染身形再展,複又揮劍衝殺向賀月——誰也不能阻止他救賀月的行動和決心!
飛鏢反襲而至,那武功高手隻伸手一觸,便覺得有股內力沿著他手上經脈逆襲而上,武功高手趕緊打消了接鏢的念頭,隻見飛鏢在自己眼前飛過,穿過一名嘉國兵卒的鎧甲和身體,餘勢未竭,又打入第二名兵卒的身體,隻打得那兵向後猛地倒飛出去,撞倒了身後另兩名兵卒,方才把飛鏢上的餘力消除!
武功高手知道,反擊而回的飛鏢,並不是投機取巧的借力打力,而是在消解了鏢上自己所附內力之後,風染另行灌注了自己的內力。風染未能借力附力,兩力合一,也未能四兩撥千斤,隔山震虎,實是風染武功中莫大的漏洞,然而也從另一個側麵,更加真實地反映出風染的內力竟然強勁雄渾到了如此可驚可怖的地步!
“風染,你受了內傷,還敢如此蠻幹,不要命了?!”
衝過武功高手和異邦人士的阻撓之後,光是嘉國兵卒就再也擋不住風染前進的步伐,一些嘉國兵卒甚被風染那一往直前的氣勢所迫,知道再去攔擋風染,無異自尋死路,除了幾個不開眼的嘉國兵卒衝向風染自取滅亡之外,見機得快的便紛紛給風染讓出路來。
風染疾步衝到賀月跟前,一把從黑衣人手中接過賀月。賀月隻問了一句:“你又受了傷?”
風染以不容拒絕的口吻向黑衣蒙麵人下令道:“你扶著皇後,撤!”邊說邊一手伸到賀月腋下,一手扣住賀月腰眼,把賀月穩穩托住,腳下一運內力,立時一躍而起,向門樓之外跳了出去。
賀月練過輕功,可惜賀月的武功全都練得稀鬆平常,從門樓上往下跳,那麼高的距離,賀月從來沒有體驗過,再加風染一把抱起他說跳就跳,沒有給賀月任何心理準備的時間,忽然之間就身形一輕,無依無靠地飄上了半空,然後又飛快地向地上墜落下去,賀月隻覺得一顆心在半空中載沉載浮,不由得有些慌亂,生怕摔了,身邊扶著他托著他的人,是他唯一的依靠!賀月便雙手一圈,緊緊摟住了風染的頸脖,那麼近的距離看著風染堅毅決絕的臉龐,清楚地知道,那一刻他們的命運糾纏在一起:生,同生;死,同死!
在堪堪即將落地的一瞬間,風染扶著賀月腰眼的手向下一滑,便滑向賀月腿彎,將賀月打橫抱起,運起內力,身形一旋,便落了地,風染衝出幾步,獨力承受了帶著一個人跳下來的反坐力,然後穩住身形,鬆開手,把賀月放下來。
一再的傷上加傷,風染一彎腰間,忍不住又咯出口血來,覺得胸腹間痛得厲害,痛得風染直不起身來。風染便順勢跪了下去,一邊咯著血,一邊嗆咳著,一邊道:“臣救駕來遲,望乞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