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哭泣,門樓上毛皇後和賀月才算舒了口氣,知道能哭出來,太子就沒事了。
這邊毛皇後和賀月關注著太子,整個隆安門門樓上上下下已經亂成了一團。
就在賀月簽名蓋印之時,風染安排的從水門潛入的兵卒終於衝殺了過來,他們跟鄭家軍各是一股勢力,但目前他們和鄭家軍都急著對付隆安門門樓上的耀乾帝和嘉國兵卒,雙方很自然默契地配合在一起,一起向隆安門衝殺過去,逼得嘉國兵卒不得不收縮防線,向門樓裏退去。退入門樓,他們就占了地勢之利,可以據門樓扼險而守,可以比較輕易地將對方阻擋在門樓之外,不令對手踏進門樓一步。
賀月跟毛皇後趴在城垛上向下張望太子,那武功高手跟異邦都統領和耀乾帝都沒有閑著,賀月望著下麵剛鬆了一口氣,就覺得後背一股勁風襲來,他跟風染雙修雙練之後,身手半點不見長進,但感官卻比以前敏銳不少,感覺到背後勁風來襲,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出的手,本能地往毛皇後身邊一閃一擋。不過他這一閃一擋,落在高手眼裏,實在太慢了,賀月剛動,那股勁風已然印上了賀月背後。賀月隻覺得身子一僵,身上便有些地方失去了知覺。
賀月心知這是被封了大穴,心下倒不慌,知道自己對耀乾帝還有用處,耀乾帝不敢拿自己怎麼樣。跟著那股勁風襲向自己其他穴道時,賀月一點沒覺得奇怪。就在那股勁風封向自己其他穴道,賀月的身體卻猛然被人向毛皇後方麵一拉,賀月幾乎摔倒,但也避過了勁風點穴。繼而,賀月便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裏,另一股自己所熟悉的勁風在自己背上拂過,賀月便覺得背上微微酸軟疼痛,知道是被封的穴道又解開了。
“你們是何人?”門樓上陡然多了五道黑衣蒙麵人的身影,這五人,一人解救賀月,一人護住毛皇後,三人跟武功高手和那異邦都統領打在一起,那武功高手猝被攻擊,邊退邊招架邊喝問,那異邦都統領則是一聲不吭。
武功高手在門樓上喝問,門樓下的嘉國兵卒忽然驚聲尖叫起來:“著火了!著火了!”門樓外的從水門潛入的鐵羽軍兵卒也驚叫道:“著火了!著火了!”怒道:“你們怎麼能放火呢?陛下還在樓上!”
鄭承弼冷聲笑道:“那可不是我鄭家的陛下!”
從水門潛入的鐵羽軍都統,氣得直想跟鄭家軍幹架,總算還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知道現在跟鄭家軍對殺沒好結果,忍住氣吩咐道:“挖土,滅火!衝進去,救人!”
“大人,到底幹哪樣?”
這場麵太混亂又太急迫了,一方麵想救出自家皇帝不受傷害,另一方麵又要防著嘉國耀乾帝,同時還要防備著鄭家再出什麼狠招,然後還要趕緊滅火,那統領又氣又急,哪有時間把任務具體分派給兵卒?隻沒好氣道:“全都幹!”
一股焦灼的火燒味,很快就從樓下飄了上來,同時濃煙滾滾,從樓梯直冒上來。五月的天氣,本來就熱,這一下,門樓上更加灼熱難當。嘉國兵卒衝上來向乾耀帝稟告:“那些自稱鄭家後人的人,在門樓外澆了火油,放了火。”
這火油熬製不易,著火後立即熊熊燃燒,而且極不容易被撲熄,是專門用來打仗在戰場上用的,燒別人時好用,燒到自己時滋味就不大美妙了。門樓外牆被鄭家澆了火油,轉眼間,隆安門整個門樓內側就陷於熊熊猛火之中。用水去澆滅火油燃起來的火,不太容易澆得熄,相比之下,用土壤泥沙滅火還容易一些,但是這土壤泥沙若不是事先備下,現來挖土取泥,也費時間。嘉國軍收縮防守於門樓內,既沒水,也沒土,怎麼滅火?隻能幹瞪眼。一股驚慌的情緒,不由得在嘉國兵卒間滋生蔓延。
耀乾帝能有什麼法子?但想賀月也在門樓上,索雲國的兵卒總不至於要燒死自己的皇帝,心頭鎮定,隻吩咐手下守住門樓樓道,防止索雲軍趁亂摸進門樓裏來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