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際驅馳
鄭嘉就站在臥房的門邊,聞言向玄武王抱拳一揖:“王爺殿下失禮了。在下不識得王爺殿下的貴使。”向旁邊一退,讓開了道,接連兩聲“王爺殿下”叫得玄武王羞憤不已又發作不得。
鄭嘉讓開了路,玄武王的護衛便走了進來,還沒等走近風染的床邊,便恍眼看見本來站在床邊的一個人疾速踏上兩步,擋在風染床前,喝道:“出去!”幾個護衛展眼一看,見此人身著九龍袞衣,頭戴十二旒冕冠,頓時嚇得跪倒在地上,叩頭道:“草民……”“在下……”“小人……”“……拜見皇帝陛下!”
賀月懶得多話:“滾出去。”他和眾臣直接從朝堂擺駕到都統帥府,還穿著上朝時的天子朝服。
莊唯一趕緊向一臉不愉的玄武王解釋道:“王爺殿下息怒!陛下把您老的護衛們打發出去,乃是因為風將軍性子喜潔,怎麼能容忍那些護衛近身?”
玄武王倒是很早就知道風染有潔癖,隻是他跟風染是父子至親,偶爾的碰觸,風染也沒表現過反感,便忘了這個茬了。忽然聽莊唯一提起,吃了一驚,飛快地把風染放下,從床頭退了開去,倒像丟開個燙手山芋一般。
風染頹然地重又躺倒在床上。小遠趕緊過去把風染扶坐起來。
玄武王向鄭嘉下令道:“喂,還不快找人來替將軍解穴?還想拖延到幾時?”風染落在鄭家圈套之中,自然是鄭家人給風染封的穴,要解穴,當然還得找鄭家的人。
賀月道:“朕來替風將軍解穴。”
一句話,說得在場的幾個人露出不同臉色。
“陛下!慎重!”莊唯一連忙壓低了聲音提醒賀月。這不正在為了皇帝非禮將軍的事在朝堂上鬧得不可開交麼?皇帝還要不避嫌疑地替將軍解穴,有潔癖症的將軍能安然接受皇帝的撫觸,不是表明了皇帝跟將軍的關係非同尋常麼?會不會被逼宮派抓住把柄,發動新一輪逼宮?
風染說不出話來,隻得瞪大了眼睛看著賀月,暗想:“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敢開口談出手解穴?!”上一次,他隻是雙腳穴道被封,他還能引導著賀月把手按到準確的穴位上,這一次,他可是全身大穴被封,連啞穴都被封了,他怎麼引導賀月?還是說,就任憑這半調子的“解穴高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雖然他被封了穴道,對身體失去了知覺,但身體自己會有反應的,被賀月這麼摸來摸去,一準摸出火來!
玄武王則驚疑地看著賀月。他是聽過說索雲國的皇帝是練過武的,沒想到皇帝的武功竟然高到這種程度,真真的文武雙全啊!玄武王本不是精明之人,性子又懦弱,倒沒想太多。
站在門口的鄭嘉,隻是飛快地瞥了一眼賀月,便收斂了眼神,顯出一臉漠然的神情,心底對自家老爹的算計,佩服萬分。鄭嘉卻不知:風染曾跟鄭修年說起過賀月替自己解穴的事,當時風染的意思是要表達賀月的武功差勁得很。鄭修年便轉告了鄭承弼,鄭承弼則料定賀月曾為風染解過穴,占到過便宜,賀月一直肖想風染,不會放過再次解穴占便宜的機會。
賀月不理會眾人的疑惑,隻一揮手:“你們,都暫且退出去,稍待即可。”
小遠身份卑微,一聽了這話,就趕緊放下風染率先退了出去。
莊唯一再諫道:“陛下!”
賀月道:“朕自有分寸。”皇帝如此說,莊唯一再是賀月跟前的寵臣,也不敢違了上意,隻得率先退了出去。
解個穴而已,為什麼要人都退出去?還是說,皇帝想借此機會說服風染達成私下和解?玄武王看向風染,道:“小染!”千言萬語濃縮在這一聲裏叫喚裏。他是不想退出去,但現在,他隻是王爺,再是尊貴的一品王,那也隻是王爺,賀月才是皇帝,他不能違抗上意,也隻得跟著莊唯一退了出去。
鄭嘉自然不會壞了自家老爹安排的好事,帶著守在門口的鄭家兵便都退了出去,還回身拉上了門。那床底下還伏著個太姥爺呢,他們也不怕賀月對風染做出什麼來。
賀月等眾人都退出去了之後,也不客氣,回身就脫了鞋子爬到床上,把風染從被窩裏扶起來,然後把風染的雙腿搬成盤坐狀,自己坐到風染背後,把胸膛緊緊貼在風染的背脊上,自己也雙腿盤坐,然後把風染抱起來,盤坐到自己身上,賀月雙手分別握著風染的雙手,四手交疊,盤於風染小腹丹田處。
看這架式,賀月是要跟自己練功?正常的練功姿勢應該是兩人盤腿對坐,四掌相抵的正坐式,不過風染全身穴道受製,一個人坐不住,便隻能采用這種抱月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