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昔日歡愛煙雲散
作者:天際驅馳
賀月綁完,扯住風染的頭發,把風染的頭拉得高高仰起,森森地笑道:“很舒服,是吧?”這人就是賤!自己好好地愛惜他,嗬護他,他不在乎,非要認定了是自己的玩物。既然那麼想做玩物,自己就好好地玩他一回,叫他知道,什麼叫做玩物!“朕說過,要這麼綁了幹你!”這個念頭當時在腦海裏閃過之後,很快就忘了,此時這念頭卻無比清晰地蹦了出來。
風染抿緊了嘴,一聲不吭,半眯著眼,看著賀月在床櫃裏找出那條鞭子。風染並不後悔惹怒了賀月,他自己心裏難受,便要拖賀月下水,不能讓賀月好過了。他寧願惹惱賀月,自己吃虧受罪,藉著身體上的傷痛,去掩蓋分擔內心裏的苦楚煎熬。
“啪!”賀月右手拿起軟鞭一抖,向後擊出,挾帶著淺淺的內力,狠狠抽在風染腿上,隻抽得風染一個哆嗦,在風染光潔的身體上印下一道暗紅的血痕。
那條鞭子,本是賀月給風染特製的,最初是想威懾風染忘了陸緋卿,結果抽得風染體毒發作;後來,風染掩護陸緋卿逃跑時,拿走了它,想有個幹淨稱手的兵刃;再後來,風染用它抵禦擊退過刺客,從而救了賀月一命;再再後來,風染被賀月脅迫,呈上鞭子,表示自己的屈服,再再再後來,賀月提著鞭子抱著風染回到寢宮裏,給風染療傷之後,鞭子和那些繩索一起,被收在了床櫃裏,一直也沒有再用過。
如今這鞭子帶著內力,又一次抽在自己身上,風染不覺得有多疼,隻是覺得無比屈辱和苦澀。
風染這種表麵順從,內心抗拒,棉裏藏針,似恭謹實疏離的惡劣態度,一次次刺傷刺痛著賀月的內心,挑戰賀月的極限。賀月耗盡耐性,終於徹底爆發。
“啪啪”賀月又抖出兩鞭,抽在風染背上,一邊抽,一邊罵道:“無話可說?既然你無話可說,朕就當奏折上參劾之事全是真的,你就是個欠操的賤貨!”
賀月這話一罵出來,風染臉色一瞬間變成一片慘白,連淡粉的唇瓣都失去了顏色,閉著眼,顰著眉,垂著頭,散落的長發遮住了他的臉,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顯示出風染激蕩的心情。
一直以來,賀月還從來沒有用語言羞辱過他,忽然聽賀月罵出來,風染隻覺得極度的羞恥。他本來就想賀月相信奏折上的事,誤會自己。但賀月真的用奏折上的事辱罵自己,風染又覺得難以忍受,仿佛被巨大的羞恥和屈辱扯進無底的深淵,無限酸楚,無限傷痛。
風染覺得,兩個男人要取得身上的歡愉,不管誰進入誰,都是不可避免的,並不算屈辱。想象中,如果他跟陸緋卿成了好事,也會做這樣的事,他們一定會很纏綿溫柔地愛憐對方,彼此間絕不會拿這個去羞辱對方。
前兩次不算,從“媚藥”那次開始,賀月不說,但風染能從賀月的動作裏體會得出賀月對自己的愛惜和情意,因為有這份愛惜,並沒有讓他覺得屈辱,他才願意被賀月進入,他才喜歡並沉淪在那份由賀月帶給他的歡愉裏。
可是,賀月那句“欠操的賤貨”,象刀鋒一樣,無情地貫穿撕裂了風染承受的底線,踐踏著他僅有的一點尊嚴,也把最後一點薄如蟬翼的溫情絞得粉碎。原來,所有的愛惜,所有的溫存,都是騙人的,他在賀月眼裏,終不過是個玩物,不過是賀月用來發泄的賤貨!
是了,他就是一個賤貨!一個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賤貨!
兩年多以來一點一點鬱積在心底,蝕骨剜心的鄙夷和屈辱,如潑天巨浪,傾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鳴著輾壓過風染的身體和尊嚴,被那巨大的悲傷和沉痛輾壓成齏粉!
從內到外,肮髒透了,自甘墮落,他還有什麼麵目立在這蒼茫的天地之間?還有什麼麵目麵對自己?
後麵賀月還罵了什麼,風染已經完全聽不見了,腦子裏一片空白,那軟鞭一鞭一鞭落在身上,風染也感覺不到痛楚。直到身上某個地方被什麼東西猛烈地翻攪著,傳出一股股撕裂的疼痛,風染已經空白遲鈍的大腦,半晌才明白過來:他正在被賀月幹著!
自己一再退讓,賀月卻步步進逼,怒氣陡然勃發,他要殺了他!一提內力,想掙斷繩索,然後一掌斃了這個在自己身上狂亂肆虐的人。忽然間,丹田劇痛,內力頓失控製,在身體裏經脈中亂衝亂突起來,仿佛要找個渲瀉的口子,風染不由得張開嘴,一股熱騰騰的液體便噴了出去,他隻覺得自己的魂跟著這股液體一齊噴了出去,飄蕩在半空,而那身體隻剩下個空落落的腔子,被拋棄在荒野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痛楚和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