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染如今不比從前,已經初嚐歡愛,還從中得了樂趣,不免饕餮沉溺,而自己一月才給風染兩次,盡管風染不說,可是賀月知道自己並未能滿足風染的需求。可是為了風染的身體著想,他不敢放縱了。自己的欲望一向較淡,也覺一月兩次,實難滿足,他的需求還可以在後宮妃嬪們身上得到排解,風染的需求呢?搞不好,風染的精元虛耗衰竭,就是偷偷跑出去縱欲尋歡,需索無度造成的!風染從沒有讓他省心過,以為這一年終於清靜了下來,安份地等著他一月臨幸兩次,原來都是假的!
這想法一在腦子裏產生,就占據了賀月的思想,揮之不去,越想越覺得很多事都“不解而通”,渾沒想到那時候,風染的身體虛弱得站著都難,更別提高來高去出去尋歡作樂了。可是,賀月的腦子忽然間被那想法給占據了,再不能靜下心來細細考慮這許多。那一再壓抑的火氣,猛然間驀地竄起八丈高,揪住風染的衣領,拽到自己麵前,冷冷問:“開心?你就那麼不耐煩跟我說話?”
“風染隻是陛下的玩物,供陛下玩樂享用,隻需聽命,無須說話。陛下旦有吩咐,風染無不遵命。”這話,放在以前,風染也不說,懶得說;現下說,是想跟賀月先劃清界線,回頭再謀求脫離關係之法。
“媚藥”之前,風染偶爾還會跟賀月直稱“你”“我”,“媚藥”之後,風染連“皇上”也不叫了,隻稱“陛下”,越尊敬,越疏離,越卑下,越淡漠。
為了給風染驅毒,自己不惜化掉內力,勞心勞力地陪風染雙修雙練;為了留下風染,自己不惜做出拿玄武山和醫治鄭修年來要挾風染這等丟臉掉價的勾當;為了不讓風染傷心,自己終究放過了陸緋卿;為了讓風染過得輕鬆,自己答允不把他帶回皇宮;為了風染安心,自己力排眾議,一意孤行,把太子府賞給風染;為了讓風染過得舒心安靜,自己數度在後宮下達了不許後妃侵擾風園的嚴令,惹來眾多非議和勸諫,使自己的威信一降再降……自己用心用意為風染做這麼多,一個人扛住所有壓力,把風染嚴嚴密密地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讓風染受到半點傷害和責難,原來在風染眼裏,他們的關係竟是如此不堪!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隻是在愛惜一件玩物罷了!自己那麼真誠地求得母後的賜福,想跟風染長久;自己那麼誠心誠意地與之結發,祈求白頭到老,再續來生情緣……這些,在風染眼裏,不過是笑話吧?自己那麼用心用意地去嗬護一個人,到頭來,不過是一場關於自己的天大笑話!這臉,真是丟到天涯盡頭了!
賀月隻覺得人都要氣炸了,可是他又想笑,笑自己的幼稚!他一個帝王,竟然會去期待一個淫 亂之徒的喜歡!
風染淡淡一句話,像火石一樣,點燃了賀月。他隻覺心口像有火在熊熊燃燒一般,被燒灼得疼痛無比,所有的理智一瞬間被燒灼一空。“嘶”地一聲,賀月雙手一分,逮住風染的衣領一撕,內力過處,便把風染穿著的中衣內衣兩層衣服一起撕掉,露出緊實的肌膚,賀月雙手不停,一把撕掉風染的褲子,提溜著風染赤條條的身體摔到床上,喝道:“趴好!”
猝不及防,衣衫猛然被撕掉,身子無遮無擋地暴露在季春三月的料峭寒風中,盡管寢宮裏還生著火盆,風染仍是一瞬間就僵硬了,屈辱的感覺象被天雷劈中,整個人都被劈懵了,腦子全然不聽使喚,做不出任何的反應,隻能任由賀月把自己粗暴地扔到拔步床上。
賀月氣咻咻地從床櫃裏拿出先前替風染療傷時曾用過的繩索,冷哼道:“隻是朕的玩物?隨便朕玩?好哇!今兒朕就要好生玩玩,叫你知道什麼叫做玩物!”賀月一擺出皇帝的譜,風染就知道賀月是真的動怒了。
賀月胡亂地把風染的雙腿分開綁在床尾的兩隻床腿上,兩隻手卻吊綁在床頭橫梁上,這麼一個斜綁的姿勢,人完全借不了力,也使不上勁,上半身的重量全落在綁著兩隻手的繩索上。
這是個極其難受又難以持久的姿勢,風染隻得自己緊緊拽住繩索,盡力把身體的重量多分攤一些在手掌上,以免手腕被勒死血。